
喜读学友周治同君《墨竹斋诗草》(二)
“明”。诗是真善美的结晶,好的诗无不显示作者的强烈爱憎感情。前文说过,诗人是人间的赤子。何谓赤子?即初生之儿,不知人世,不晓险恶,不屑营私,更不会舞奸欺诈之人。诗人者,正是这样的人也。一个如赤子般的诗
“明”。诗是真善美的结晶,好的诗无不显示作者的强烈爱憎感情。前文说过,诗人是人间的赤子。何谓赤子?即初生之儿,不知人世,不晓险恶,不屑营私,更不会舞奸欺诈之人。诗人者,正是这样的人也。一个如赤子般的诗人,总是一个襟怀坦白的人,一个敢于爱,也敢于恨的人,一个不知道除了赤诚纯情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自己讴歌陶醉人。因此,人们崇敬诗人,爱其诗作;如果诗人只是说假话,只是吹嘘拍马,那和邪佞小丑还有什么区别呢?周君可说是近于赤子的人,至少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在他的诗中,我们不难读到对祖国、对人民、对尘寰热情真挚的歌颂,(如上所列均是):同时,也时而读到对人世邪佞,对丑类的辛辣鞭笞。在《西邻猫》中,他写其“不务追耗事,偏为聒耳号。偷闲唯嗜睡,未得一邻褒”,这使我们想到那些徒费纳税人钱币,消极殆工,甚至祸害人民的“公仆”――人民的老爷!在《肃贪管见三章》中,他写道:“何绅早死劣根悠,瓜藤连绵神鬼愁。严典还须严斧钺,贪赃谁肯舍头颅。”“硕鼠营生洞窟藏,权钱交易演荒唐。暗箱操作消亡日,贪腐穷途哭夕阳。”这些诗句无不表现了诗人对贪官邪佞的义愤。当然,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法制国家,某人之罪否,如何处刑,那是极严肃的法治领域的事,诗人的文字只是情感义愤的流露,我们不能也不必把诗人的这类言词混同诗人的政见,更不能像文革中搞的上纲上线,否则,我们只有三缄其口,遇人只好“啊啊,今天的天气……”了。“鲜”。诗是文学之珠,是艺术的艺术。诗绝不是当今一些“诗人”成批生产的带韵(或无韵)的“顺口溜”、快餐包(那如同垃圾);诗是文学,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毛主席说,“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看一个诗人的作品,当然要究其思想性,析其情感,然而终其本,还是要看其是不是诗,有无诗味——很大程度上是有没有诗艺,诗的意象是否鲜明,意境是否优美,诗味是否隽永,是否能引人共鸣,导人想象……我不想说我们的周君已臻妙境,其诗词皆成了精艺,然而我可由衷地说,周君深明此要,不少诗作已达或已近此境了。周君注重诗的形象,描景咏物,力求出其特点,状其情彩,即使是政治性十足的“节日诗”,他也写得形象鲜明、情采飞扬。在前面提到的《一萼红•归璧十年耀盛世》中,诗人描写回归十年后的香港之夜,其状是“明珠烛夜,焰火映流霞。蓝海游鲸,琼田簇燕,丝竹吟唱哑哑”;平日之状是“杏雨滋春,荷风送爽,双制彩焕难遮。看归璧、辉耀盛世,水朝宗、葵心仰中华……”仅就这几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回归骄儿,其新姿丽色,其兴旺发达,其民心向背,还用人赘述吗?诗人素有描景状物才华,笔下尽多生花妙唱。描写火棘“吐蕊炎中馥,垂珠雪里红。”写栀子花是“绿盖浓荫密,琼花带露开。”写家乡天门古渡口是“月色娇,柳色娇,一叶扁舟冲浪涛……”不用过多地举例,在诗人的卷帙之中,尽多这样优美传神的文字。我们读他的诗词,无疑是种艺术的享受,也是种艺境的漫游,其心受到艺林的熏陶,身劳顿消,尘埃顿洗,受益可谓丰而深也。
“丽”。诗是语言之珠,讲究的最是精炼、鲜亮、圆润,有张力,宜以最少的字句表达最丰富的思想感情。诗不能直说,必须多用比、兴及各种修辞格,特别是比喻、夸张和拟人等法,使丰富的想象、饱满的情思借助绚丽的语言闪光在读者面前。周君的诗词语言精炼、生动多色,如上所举已略现其风采。诗人善于运用比喻夸张,在为长孙荣升高校的七律中,诗人以“五千鸭仔竞波花,鼓勇先登河岸哗”喻长孙荣胜;以“莺啭柳”示己之乐;以“笋抽芽”再喻孙子之状和自己之可喜;又以“穿山甲潜饶钻劲,坐井蛙唱空自夸”既赞又诫;最后以“学海书峰风景秀,萤功莫待夕阳斜”相策勉。这联融冶了丰富的人生经验,熔聚了古语典故,然又不僻不涩,意朗语畅,这首诗一连用了六七个比喻,可谓功夫。诗人气势雄浑,写诗如驱千军万马,故常用夸张,在《江汉乌鹊歌》中,诗人状乌群“几声聒啼传遥天,西山风云起峰颠。远眺蝇头碧空涌,近见飞鸦万万千。振翅奋翮乘西风,铺天盖地气势雄……”何等浩大,何等雄浑,诚可壮也。应该指出,江汉平原如今不可能有此壮观,诗人也并未亲睹其状,然而这是写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闻报导。诗人挥洒的是自己的情感,凭借的是李白长用擅用的极度夸张。写文耗内劲,诗更如是,诗人洋洒的是自己的生命之血!一个感情贫泛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挥洒的。诗贵精炼,讲究字字如珠,历来诗人都特重遣词造句,倾力于炼字,周君亦然。在《高阳台》一词中,诗人有“露灿圆珠,波映芙蓉”、“正莺梭织翠,杏雨飞红”等句,其中“织”、“飞”、“灿”、“映”就用得非常精彩。《书赠诗友杨存厚先生》诗中,“少小藏书成火蝶,穷年叱犊逐梨花”这一“叱”一“逐”特别生动,富有蕴藉,先生晚景可叹,然也雅得有趣。言外之意,耐人寻也。此类玑珠,散现于诗词,俯首可拾,限于文篇,不赘引了。
“工”。所谓“工”,当然是诗词之格律音韵。中华诗词,是国粹,是精珠,然而也是镣铐枷锁。人们都知晓写诗填词即“戴着脚镣手铐跳舞”之说,诚不谬也。时至当今,中国样样都已大变,与时俱进嘛。然而,你若要玩这传统诗词,还是得照着老祖宗的格和律来,否则,你永远靠近不了诗殿的大门。周君家学渊源,又亲蒙先兄春风细雨浸润,耳提面导之教化,于这老古董可谓得天独厚,早已娴熟于胸,因此,细查他的诗词格律,想挑寻其出韵违拗之疵,实在难也,也不必也。因此,拙文于此就不必多谈,仅请诸君一读他的长排《出差过赣游庐山》。查《唐诗三百首》,未见排律。细查一些选本,也少见其倩影。为何?因其难为也。而且,一般长律,都是五言,绝少见七言,当是七言长排更难写也。周君娴于对仗,故不费力地写了这长律,其作景丰仗工,语言明丽,情溢于字里行间,是一篇可作庐山导游广告的佳篇。
综上所述,周治同君的诗词其内容宽广,切时敏达;感情充沛,气势雄浑;美剌并行,爱憎分明;意象鲜美,诗味浓郁;语言明丽,炼字精妙;格律工严,音韵谐和:是可跻身于当今诗园词林的锦华佳作。吾有幸,半世纪前交此学友,晚年又得此诗友,常读其作,受益多多。诚望老友速整文牍,使锦什佳作早早付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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