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泽东研究之方法、范畴及趋向综述
题记--昨日我在杂谈发了一篇题为《关于如何看毛,武更八点,顾城七点》谈论毛的文字,不少杂谈朋友进行了发言,这是很好的事情。同时,我又发现,许多人对于作为一个重大历史现象的毛不但知之甚少不得其门而入,却
题记--昨日我在杂谈发了一篇题为《关于如何看毛,武更八点,顾城七点》谈论毛的文字,不少杂谈朋友进行了发言,这是很好的事情。同时,我又发现,许多人对于作为一个重大历史现象的毛不但知之甚少不得其门而入,却又自以为是一叶障目,几乎流于皮相的认识层面。譬如有人在评论重要历史人物与社会走向的命题中最主要的着眼点竟然是权术之类,对于历史及人物分析学术研究来说,视野之狭窄方法之陈旧,这简直就是江湖乡野般猎奇途径,几无意义,一笑置之可也。作为一个中国人,这多少有些让人感到遗憾。为了让更多对毛感兴趣的人拥有稍微全面一些的视野,获得多方面思考的途径与阅读资料,于是写下此篇。对毛研究已经成为了一个世界范围的重要课题,单说在国外,目前至少在数十个国家有超过一百个研究机构和几千名研究者对毛进行专题研究,尤以美国、欧洲、日本、俄罗斯研究的质量与数量最好,几十年来共有专题论著近2000多本,论文数以十万计,研究领域主要从毛及其思想的来源、内容、历史作用和对后人的影响等方面展开。
最早研究毛,可以上溯到上个世纪30年代。早在1935年,苏联《共产国际》杂志便刊出《毛--中国穷苦大众的领导者》,美国记者文森特·希恩出版了关于毛的《个人的历史》,谓之研究开端。随后埃德加·斯诺和厄尔·利夫分别写成《西行漫记》和《毛的生平》,尤其是斯诺的著作,影响最大。接下来史沫特莱、斯特朗、尼姆、卡尔逊、王安娜、韩素音、贝特兰、爱泼斯坦等人纷纷涌入苏区边区,写下了《中国震憾世界》、《中国的新生》、《红色中国的挑战》、《中国的新西北》、《中国的双星》、《来自红色中国的报告》、《早晨的洪流》等文字。这代表了当时国外对毛的主要看法,也是对毛的早期研究及重要论著。
新中国成立之后的50年代,包括前后期间,对毛的研究出现了新的特点。国内真正的研究则极少,几乎只有李锐在在50年代初出版过一本毛早年活动的研究的书。西方在这方面的研究是领先的,有费正清的《中国共产主义历史文献》、康姆登的《毛的中国(延安整风文献)》、斯特朗的《中国人征服中国》、欣顿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物》、施瓦茨的《中国共产主义与毛的崛起》先后出版,对毛的视点略呈多样化。日本对毛的研究也值得注意,主要有:岩村三千夫的《毛》和《毛的思想及其发展》、贝冢茂树的《毛传》、林华城的《新中国英雄毛》、日本毛泽东文献资料研究会的《毛(延安时期)》、宫板宏的《毛的新民主主义》、池田诚的《毛的中国革命论》、佐野学的《毛的战争论》、山本秀夫的《〈矛盾论〉和〈实践论〉解说》、和田敏雄的《毛理论的意义和影响》等。苏联干脆还把对毛研究列入了马列主义的研究范围,《布尔什维克》杂志和《真理报》专门发表了研究文章。
中苏关系恶化之后,苏联对毛的研究主要转为批评,主要作品有弗拉基米洛夫的《毛的政治传记》、鲁缅采夫的《毛思想的根源和演变》、斯拉德科夫斯基等的《毛主义思想政治本质》、茹科夫的《毛的政策向何处去》、科尔巴什的《毛主义的经济“理论”》、马尔科娃的《毛主义和知识分子:问题与事件》等。但在西方,对毛的研究则呈现出理性的方向,如哈佛、哥伦比亚、密执安、斯坦福、耶鲁、加利福尼亚、印第安纳、匹茨堡、普林斯顿、亚利桑那等大学开始设立中国问题的研究机构,美国政府和纽约卡内奇、洛克菲勒、福特等基金会也拨款资助中国学研究,其中就开始对毛进行专题研究。英国的伦敦大学、牛津大学、利兹大学和德国的图宾根大学、慕尼黑大学也有一些研究毛泽东思想的较知名的学者,如施拉姆、麦克唐纳、格林、勃兰特、奥匹兹等,他们的研究论著不可忽视。这一期间,冷战的意识形态观点严重地影响了对毛的研究,冷战思维占据了主导地位。期间国内对毛的研究几乎是空白,至少那时谈论毛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改革开放之后,国内兴起对毛的讨论,主要是和反对“两·个·凡·是”,思想解放运动相联系的,其中最有影响的是李锐的《庐·山·会议实录》、《毛泽东的早年和晚年》和《毛泽东的晚年悲剧》,包含了大量的丰富的珍贵的史料。此外汪澍白的《毛泽东与中国文化传统》、肖延中的《晚年毛泽东》值得一读,此外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出版的《毛泽东年谱(1893-1949)》和《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十三卷),其中许多资料是第一次的发表。
期间,西方对毛的研究出现方向上的分化,出现了多元化评价特点,主要形成三个观点迥异的学派,即以威特福格尔、加罗第为代表的保守派,哈佛学者费正清、布兰特、施瓦茨为代表的自由派,以及1969年以后从自由派中分化出来的新左派,如佩弗、沃尔德、道格拉斯等。自由派阵营最大,论著最丰,如伦敦大学东方与非洲学院现代中国研究所所长、《中国季刊》主编施拉姆就出版了《毛泽东》、《毛泽东的政治思想》。新左派对“文·革”,对毛泽东晚年的举措,都是给予非常高的评价。此外最值得关注的对毛研究主要出现在日本,例如井上清教授的研究对当时西方青年的反越战、反西方主流体制的运动都有很大的影响。大冢有章发起成立毛泽东思想研究院,进行长期研究。日本主要研究成果有:竹内实的《毛泽东:诗与人生》、今堀诚二的《毛泽东研究序论》、西河毅的《毛泽东评传》、中西功的《中国革命和毛泽东思想》、高桥亨的《毛泽东思想的历史背景》、福本和夫的《毛泽东思想的出发点》、三浦勉的《毛泽东主义--理论和实践的历史探讨》、宇野重昭的《毛泽东:人和思想》、加地伸行的《中国人的逻辑学--从诸子百家到毛泽东》、松村一人的《毛泽东思想及其哲学意义》、河池重藏的《毛泽东和现代中国》、德田教之的《毛泽东主义的政治力学》、上妻隆荣的《毛泽东的经济思想和管理革命》、冈本隆三的《游击战:毛泽东的战略震撼世界》、鸟村桥的《毛泽东和他的军队》、贝冢茂树的《孙文与毛泽东》、东京大学近代中国史研究会的资料集《毛泽东思想万岁》、高桥勇治主编的论文集《文·化·大·革·命和毛泽东思想》等。
90年代以后,直至21世纪,国内最值得关注的对毛研究是一些秉持民间立场和角度的叙述及评论,包括相关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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