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青春,折了腰

那年的青春,折了腰

黄口小说2025-03-16 07:00:37
one】都说人在垂死的那一刻,会见到你最惦念的那个人。我呢?躺在血泊里,见到的却是天使一般的你。明明决定就这样了此残生的,可天使来临,她半抱着我,焦急地唤我:封延之,不要死。那种掺杂关怀的焦虑神情,我
one】
都说人在垂死的那一刻,会见到你最惦念的那个人。我呢?躺在血泊里,见到的却是天使一般的你。明明决定就这样了此残生的,可天使来临,她半抱着我,焦急地唤我:封延之,不要死。那种掺杂关怀的焦虑神情,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
那年,我22岁。因为你,我有了重新生存下去的动力;因为你,我的无声青春,不再酸涩呆板。
薛瑶。
“小封,又去看女朋友了?”门卫张大爷揶揄。
我轻轻摇头,僵硬地用手比划,想要告诉张大爷,薛瑶不是我女朋友。手语是我最近报了家补习班才学的,自然也就不是那么熟练。
“小伙子,别害羞了,不是女朋友,你天天去看她?”张大爷呷了口茶,“你们年轻人啊,不能什么都无所顾忌。你是保安,她是学生,要是你们在一起,对她不好,对你也不好。而且…罢了罢了。”
而且,我是哑巴,是吗?大爷说的,我都懂。所以一直以来,我只是默默眺望,从不让她察觉到我的存在。这样,也就够了。
每每看到大学生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陪伴,不羡慕?是假的。毕竟那些都是自己的过去,健全的,温暖的。人生变故,最是无常。谁会想到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失声残疾,前途尽毁。
那时,哥哥因为误伤女友,被警察逮捕。随后公司被查出偷漏税,顷刻间信誉受损,不久,父母亲苦心经营的公司也没了。一夜间,爸爸苍老了许多,“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只想着怎么想尽办法赚钱,现在好了,儿子误伤老苏的女儿,人家寻仇,检举我的不法行为,真的是什么都没了。报应啊!”
我说:爸,你还有妈妈哥哥和我啊,我们重新开始,哥哥生来善良,怎么会伤了他最爱的婉婉,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去求苏伯伯,毕竟你们是老拍档,说不定他会念旧情,放哥哥一马。
当夜,我们一家三口去了苏家,却换来了这样的回答:“你想我放了你儿子吗?我偏不。我要让他吃一辈子的牢饭。不是因为他伤了我女儿,而是因为他是你——封羽的儿子。”
母亲颔首,只是抹眼泪:“苏为,你还再为当年的事恨我们吗?那是我们三个之间的事,孩子是无辜的。”
“当年?你还敢提,我忍气吞声在你们身边潜伏这么多年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亲眼看到你们身败名裂的样子。”
他们之间的当年,于我而言,太陌生。回家的路上,我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只是抱着我哭,不语。坐在驾驶座的父亲,手都是抖着的,“苏为,你他妈的混蛋,我拿你当兄弟,你呢?有什么冲着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儿子?”说实话,我从未看过这样失控的父亲,在我心目中,他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老公,你开慢点。”母亲将我抱得更紧,“毕竟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他。”
“爸,爸,小心--”
接着就是刺眼的灯光,刺耳的刹车声,猛烈地撞击声。一瞬间,天翻地覆,就在那个诡异的夜晚。
“爸—妈--”骤然睁开双眼,相同的梦魇,陪伴了我太长时间。那以后,父母丧生,我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失去了宝贵的声音。婉婉死了,哥哥的罪名由原来的误伤变为误杀,终身饱受牢狱之灾。怪谁呢?是牢里的哥哥?是上一辈人所谓的“当年”?还是决绝的苏为?都有。一个人的无声生活,太寥落,也许那时,我太脆弱,才选择了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自杀。再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我,我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求生欲望,那样强烈。不是生无可恋了吗?为什么不想死?后来我找到了答案。因为你,我的天使。
九月,我最喜欢的季节。美丽又不张扬。我从小就喜欢看树叶飘零的样子,在有风的日子里盘旋翻飞,自由自在,然后静静地落地,找到自己的新的归属。是苍凉了些,却也极力地展现过自己的美丽。
远远地,看到她了。只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她一路上被一群女孩子推推搡搡。直觉告诉我,她有麻烦。果然,这些是邻校的小太妹,说什么薛瑶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而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是王志自己说什么喜欢我的,我已经拒绝了。”
她们将薛瑶团团围住,这时,我本能地吹起哨子,见学校的保安来,小太妹们才知趣地离开。薛瑶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笑了。
“你好,我叫薛瑶。谢谢你为我解围。”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匆忙用手比划着。
“你是说这是你的工作,维护学校秩序吗?”
我有些吃惊,薛瑶居然能看懂我所比划的意思。她懂手语?于是我又比划道:“你懂手语?”
她微怔:“这个......对,我有个好朋友不幸地失声了,所以我就学了点手语,方便与他交流。”那时我就在想,我的天使,真厉害,似乎无所不能。
周四那天,轮到我值夜班。已过了晚自习的点,路过画室,似乎受到什么魔力一般,脚步不听使唤的就迈了进去。颜料、画板、纸张。我一一抚过。曾经在大学,我是那样热爱画画。
就一次,再画一次。我将灯关了,生怕被什么人发现,继而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投射在纸张上。那时我完全沉浸在画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影的到来。
“画的真不错。树叶很美,其实你很有天赋。”
我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画笔被抖落。偏过头看着她,正巧对上了她的目光。
“对不起,吓到你了。”她一脸歉疚,“不过,你为什么不开灯,而是打着手电筒。”
“我是职工,当然不能被人发现来画室作画,所以......”比划到这里,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以后每个周四的晚上,你都来这里画画吧,我给你望风。”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如果,那时,我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你,薛瑶,这幅画是给九月的,也是给你的。
那天晚上,我送薛瑶回宿舍,一路上,相对无言。我想,是我的世界过于沉默,才将这份清冷带给了薛瑶?还是原本她就和我一样,也处在另一个沉默的世界?薛瑶,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路上小心。”原本这是那晚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就会转身离开吧!
只是,我留住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纸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12个字:
我叫封延之,你之前见过我吗?
显然,她有些讶异我会这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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