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温暖之旅

凌晨三点的温暖之旅

富比陶卫散文2026-02-19 11:33:16
腊月二十七日,下午两点,我们一行六人,驾着金杯车从北京出发,踏上了回乡的旅途。离开北京时,老板要我们多穿点衣服,说南方有雪。我们抬头望了望,天高云淡,哪有一点下雪的样子,便充耳不闻。司机陈哥,四十来岁
腊月二十七日,下午两点,我们一行六人,驾着金杯车从北京出发,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离开北京时,老板要我们多穿点衣服,说南方有雪。我们抬头望了望,天高云淡,哪有一点下雪的样子,便充耳不闻。司机陈哥,四十来岁,跑过多年长途,我们对他的车技很是放心。于是上车以后,我们便东倒西歪地打起盹来。
直到车过石家庄,进入邢台,看到稀稀落落的雪花飘起来时,我们才后悔没有听老板的话多穿点衣服。此时天渐黄昏,气温渐冷,车内的空调似乎也没有了多大作用。已经有同事双臂环抱,作寒冷状。离开河北,进入河南,纷纷扬扬的雪花便恃无忌惮地飘了起来。司机陈哥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在京珠高速新乡段,我们看到一辆因车速过快的奔驰翻倒在路边,车身已严重变形。刚行几公里,又看到一辆卡车倒在路边不能动弹。司机陈哥不得不将车速减到了五十码左右,有时更慢。我们便又放心地打起盹来。
不知行了多久,也不知到了河南的哪个路段,睡梦我突然听到陈哥和一位同事绝望地叫喊:完了!紧接着听到了车子撞向路旁防护栏的声音。我睁大了双眼,发现我们的车子已歪在高速路的斜坡上!
陈哥紧急动员我们,一个个轻轻下车,免得车子进一步下滑或侧翻。此时,狂风裹挟着大雪,我们一个个冻得说不出话来。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我问陈哥我们身处何地,陈哥说在河南漯河段。他说我们快点报警,不然都会冻死。可是没有路灯,我们也无法知道所处的确切位置。同事小王急忙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亮光找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里程碑,然后报了警。
这时有人埋怨陈哥怎么开车的,陈哥自责道:我也是睁大了双眼在开啊,我眼都眼疼了。坐副驾驶位上的另一位同事为陈哥解脱说:陈哥确实开得不快,只是这儿是一段拐弯路,路上又结着冰。我说,现在不是找责任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取暖才是。于是我轻轻钻进车里,将车座的套子全拆了下来,让同事们披在头上,或裹在腰间,但这样还是于事无补。于是我们在黑暗里,在风雪中,跺起脚跑起步来。
没多久,交警的车就来了,看到我们一个个冻得狼狈的样子,一个姓张的交警急忙叫我们钻进了他的警车取暖。又过了一会儿,路政的救援车也来了。在将我们的车子拖向救援车时,由于我们的车子像一个巨大的冰块,好几次都重新滑向原地,直到拖了六次才将车子拖上救援车的车箱上。
在一个停车场,姓张的交警把我们安置在了一个暖气室里,然后叫来了一个汽车修理工,让他帮忙陈哥一同找起我们车子损坏的情况。接着,这个交警又打电话给我们联系购买火车票的事宜。当听到陈哥和修理工说我们的车子并无大碍时,他又打电话退掉了购买火车票的事宜,然后,他又让修理工为我们修理好撞坏的右车灯,更换了右前轮胎。这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他让陈哥在停车场试了一下车,然后对我们说:可以走了。顿了一下他又说:慢,你们必须为撞坏的防护栏买单。我异口同声地说那当然那当然。
就在我们即将上车的时刻,姓张的交警给我们抱来了一大堆衣服,并交待我们一路慢走。我们千恩万谢点头称是。我再一次看了看表,凌晨三点。
我们穿上张交警送给的衣服钻进了车子,温暖一下子传遍了全身,我们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寒冷。车子终于像一只缓慢的甲虫,驶上了风雪中的京珠高速,向着家的方向,缓慢地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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