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香的苞米花儿
我无数次地吃过小街上现爆现卖的苞米花儿,也吃过超市里各种风味的袋装现成的苞米花儿,还吃过先买来半成品再自己用微波炉须臾加工出来的奶油苞米花儿,可是,无论如今吃到的苞米花儿的花样儿多么翻新,都吃不出来小
我无数次地吃过小街上现爆现卖的苞米花儿,也吃过超市里各种风味的袋装现成的苞米花儿,还吃过先买来半成品再自己用微波炉须臾加工出来的奶油苞米花儿,可是,无论如今吃到的苞米花儿的花样儿多么翻新,都吃不出来小时候在家乡妈妈亲手炒的苞米花儿那股香味和心情。在我小的时候,每年的秋天,苞米收回来晾晒干了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带着我们兄弟姐妹手工脱粒。
每天晚上,我们做完了功课,就像几只乖小鸡一样,跟着爸爸妈妈围坐在堆在屋地中央的苞米棒子周围。边听着爸爸或妈妈讲的有趣故事,边“咔嚓咔嚓”地搓下大大小小苞米棒子上的深黄的颗粒。或许是爸爸妈妈擅长领导吧,脱粒的活儿从开始到结束,我们全体孩子都是竭尽全力地参与。
每当大功告成,为了奖赏我们小孩子的劳动成绩,妈妈都会将在脱粒时就选出来的大量的均匀饱满的苞米粒,用簸箕收出来一些。我们兄弟姐妹,无论谁先发现妈妈的这个举动,都会兴奋地大声嚷嚷:“要炒苞米花儿啦、要炒苞米花儿啦。”大家听到了,就会随即一窝蜂地跟着嗡嗡叫。那股高兴劲儿,简直就像心里乐开了花儿一样。
爸爸则配合着妈妈,当他到外面收回来提前准备好的黄色细沙子倒在锅底上时,妈妈早点燃了灶下的柴草。铺在锅底的沙子,在吐着红舌头的火苗儿的亲热中散发完了潮气,妈妈就熟练地将簸箕里的苞米粒儿,小心却是飞快地倒在沙子上,然后,便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硬硬的专用扫把,来回地翻炒。灯光里,妈妈炒苞米花儿的样子,让我们几个一直在旁边观望着她的孩子,总感觉到太美太美了。
而当火候到了的时候,参合在黄沙子里的黄苞米粒儿,就纷纷劈啪作响地爆出奶白色的花儿。在我们的围观时,不断发出的“哑巴哑巴爆大花”的助威呐喊声里,转眼之间,锅底已经浮现出一层不断散发特别糊香味道的白花儿。爸爸常常在关键时刻冲过来,接过挥汗如雨的妈妈手中的扫把,三下五除二地将半锅苞米花儿划拉到簸箕里,接着再熟练地将连同苞米花儿一起收上来的沙子,簸回到锅里,如果不想接着炒,则直接簸到外面去了事。而早已垂涎欲滴的我们几个孩子,却等不及苞米花儿不烫了,就已开始一场狂吃的战斗。
爸爸妈妈总是提醒我们先吃白花儿,不然,时间长了,等它们返潮了,咬在嘴里就像棉花一样软而粘牙难吃。那些少量的被我们叫做哑巴的没有开花的熟苞米粒儿,虽然看上去非黄既黑,远不如白花儿美丽,可是,在细嚼慢品时,却总可体味到那绵长的余香。
在我小的时候,因为物质很匮乏,即使过年也没什么好吃食,平常日子就更别提了,所以,能随节令吃到一些父母用聪明的智慧发明创造的朴素的吃食也是很美的口福。
那种美感,不仅浸润了我们的胃口,更深入到了我们的灵魂,以至,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我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那些身心的感受。
其实,我一直怀念着,深深怀念着啊,那最香的苞米花儿!当然,更不敢片刻不感谢父母曾给予过我们的那些最朴素却又最真挚而别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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