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残破的记忆
诸同风,是电影里的一个外貌幼稚的女人,爱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大头娃娃,让自己的房间挂满了蛛网状的饰物,这使她小小的房间显得错综复杂。她爱笑,爱穿白个子方裙和胖大衣。却莫名地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在世人眼中
诸同风,是电影里的一个外貌幼稚的女人,爱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大头娃娃,让自己的房间挂满了蛛网状的饰物,这使她小小的房间显得错综复杂。她爱笑,爱穿白个子方裙和胖大衣。却莫名地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在世人眼中,她肯定是丑的,就连她自己也这般认为——她不可避免地同样是世界中的一人,虽然她习性脱离大众。20岁,她很美丽地死去,用饰物将自己全身包起来,在半空中凋落下来,给城市敲了重重的一响,这座华丽却又空虚的城市里,终于让她享有一席之地,因为:她死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
那个下午天阴沉地像是要把人覆盖起来,整个屋子只感受得到无穷无尽的窒息感,隔壁的小孩哼着破碎的歌谣,背对着家人玩弄着手心的纹线。奶奶就是在这种地方莫名其妙地说起了诸同风,她张大嘴巴笑着,同客人热闹地说起了这个隐讳的人物。我有些担忧地盯着奶奶,害怕她说出不该说的字眼,“诸同风”“诸同风”一句一个空,门铃抽空一般响了起来,我习惯地望向猫眼洞,却看不到一个人,在犹豫之间,门被突兀地打开了,一只稚嫩的小手从门缝里伸进来,又伸回去,我颤抖着双手打开门。只见一个大约三岁大的小男孩正坐在门口捂着脸哭,脸上有点奇怪的斑点在闪耀,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只是奶奶的眼镜框假反射过来的,我感觉奶奶的眼睛正冲着我望过来,却不敢回头去证实。小孩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正渐渐靠近我,那个下午,没有阳光……小孩遮不住藏在手中的笑,我惨厉地叫着,对着奶奶求救,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正认真地说着她的所见所闻,满堂的客人全都沉着一张脸,等待心中的日落,晚上的月亮照进心坎。
我的楼道终日是灰尘弥漫,尽管刺目,却让你避过了夏日的烦嚣,每当我来到类似这样的楼道,我都仿佛听到张姨母经常坐着的椅子悠长的响声。她的椅子其实还在,正藏在我旧家那栋楼的仓库里,而她却再没有出现过,包括她那神秘的孙子。真的,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张姨母的屋子是从来不锁门的,偶尔行人走过楼道都能清晰地看见她家里的每件事物:喷水的花瓶,破旧的鱼缸,还有那套复古的沙发。她的屋子终年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而那个人却总是姗姗来迟。
妈妈告诉我:张姨母有一个正读大学的小外孙,由于种种原因他的父亲强烈反对他去探望他的外婆,因此每到腊月前后,他们才能见一面。这个传说是出自楼下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口里,乍一听是一个感人的故事……人们忘记了人与人被时间抽空的距离,时间带给人的伤害总是最出其不意却又最为惨痛。
张姨母明白:回来看她这事对于她的小外孙已不知不觉成为一个另人无奈的任务,这只是一种晚辈对前辈表示尊重的仪式。时间一到,小外孙会挑起两条麻利的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
有一天,我在睡梦中惊醒,预感张姨母家出了事情,我带着睡眼打开她虚掩的门,只见客厅的大床上睡着一个高大的青年,留着盖住眉毛的头发。张姨母正卧在一旁的沙发上,昏沉地睡着,我绕着床走了三圈,直到青年人终于无法忍受地睁开双眼。
他狠狠地盯着我,却又似乎感到无可奈何。床头上摆着脏乱的书籍,有三两只黑蚂蚁在上面爬动,书的底下还躲着会蠕动的昆虫,这使青年感到烦躁不安,他在一刻钟后终于爬上来,简便地穿上大衣,走出门。街道上刮着大风,尽管不算冷,却能让人悲伤。月光,月光,青年迫切想找到一件可以让他愉快的东西,可惜没有,头顶上漆黑一片,他左边是围墙,右边是垃圾堆,他前面是无尽的黑暗,后边有光的地方,却站着我。
青年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衣裳,他原来闪烁着凶狠的光耀,但却渐渐变得柔和,他看着我身上的毛衣,抚摩着上面的斑纹,只见他拉开自己的大衣拉链,里面竟穿着跟我一样斑纹的毛衣。
他说:“外婆平日就是这样地把外人当成自己的外孙?”眼里有了水影,像月光。虽然没有月光。
他笑了,很清晰地笑:“走吧,屋子里总要比外边暖和得多。”他扯着我走过小镇上宁静的街道,快到凌晨才发现自己迷了路。他又一次笑了,“打电话给我外婆,让她送我回家。”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还有他的外婆。
爷爷身体开始瘫痪是在那一年,那年我们仍住在租来的公寓中,奶奶还没有早起的习惯,我每天都是在爷爷的脚步声醒来,那时候我们三个人一房间,我和奶奶睡在一起,而爷爷则睡在另一张床上,这是一个带阳台的放假,一到夏天阳光会照在我脸上,偶尔我还能从阳光的影子中找到对面楼猫的影子,那只猫,一直在跳动,往死里跳动。我清楚地了解到那是一只野猫,比过街老鼠还讨居民的厌恶,它每天的生活都是活在居民带有杀机的目光。很快,我在猫肉店看到了它,它傲慢地背对群众,有些怡然地坐在笼子里。
是我的爷爷,抓住了偷食的野猫,并把它卖出去,20快钱,爷爷用这些钱给我买了淡绿色的冰淇淋。
有一天同样是个有阳光的早晨,奶奶的鼾声还在此起彼伏,我看到爷爷蹒跚地走到阳台,顺势关上了阳台的大门,一天原本再正常不过,可我忽然看见阳台门上的玻璃窗伸上了一只手,在玻璃上停留了一会就消失了。爷爷一会后就进了房间。我问爷爷:“是你的手吗,刚才。”爷爷茫然地问:“什么!?”我激动地跑出阳台。只见对面楼的墙壁上反射出猫的影子,大力度跳跃着。而我在现实却找不到那只在跳舞的猫。
奶奶被吵醒后,用愤怒的声音使我从恐惧中走出。
我至尽一直怀疑,爷爷和猫,猫和爷爷的病,是否有关系。
我喜欢过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她是一个善良得过分的女孩,总是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落泪,哭完后,她会又一次对你欢笑。
她搬家的时候,也对着我笑。对太阳花笑,对老屋子笑,我从她眼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忧伤的东西。我因此而失望,不再想她,甚至,在她搬家后就忘记了她。
一年后,她邀请我去她的家,我顺着别致的梯子走进她的公寓中,却一脸碰到她忧郁的一张脸,她仿佛想笑,却笑不出来,她那天说了很多话,但唯一能让我记到如今的只有一句:“还是以前的家好,四面是空地。”
当我想再一次踏入她家门的时候,却已经忘记她家的地址。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却不再忘记她。
我的童年藏满许多神秘的人物,这些人能被我收进记忆中的条件是:他们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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