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唯爱国荣

斯人已去,唯爱国荣

百五杂文2025-07-03 02:31:49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一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2000年,我看见你,穿一身戏装,演绎你的从一而终。程褋衣。这个名字藏在我心里很长时间,翩跹如蝶,挥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一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2000年,我看见你,穿一身戏装,演绎你的从一而终。
程褋衣。
这个名字藏在我心里很长时间,翩跹如蝶,挥舞着告诉我什么是一辈子,什么是从一而终,我情愿用一生的体温,捂热这个多情却专注的名字。
戏曲上讲,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就是这《思凡》中“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一句,被他渲染成为“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这是否就是拿起沉重的枷锁对命运徒劳的反抗。
“这尼姑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儿郎。”
“您真是入了境界了,连男女都不分了。”
师傅说:“您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得人后受罪。”
是啊,人生临了,他还是未能辨出自己是男是女?他爱的段小楼,娶了一名青楼女子。再怎么,也是位女子。正如段小楼所说:“褋衣啊,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啊!”一句长叹,所蕴含的,难道真的只是兄弟之情那么简单吗?
如果说程褋衣美,那么他的美,让人目不转睛,让人远观,却没有资本亵渎;他的美,惊艳的不是一张脸的爱情,而是苍老了一个纯净的心;他的美,集女子之水柔,又涵男子之绝世。听百花深处,唱罢新词,柔肠百转,千古缠绵唯有程褋衣。
如果说懦弱,段小楼便是真解其中内涵:既保护不了深爱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深爱自己的男子。文革时期的批斗是痛心的。他从未想过段小楼是怎样将他推入深渊的。
“我要批斗程褋衣,他,他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不惜给大资本主义家袁四爷当,当男宠,不惜不惜给日本人卖弄风骚。”
“好,我也要批斗段小楼,他的妻子是窑子里的婊子。”
“好,段小楼我问你,你爱过你妻子吗?”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一句懦弱的没有,是怎样犀利的伤害了两颗脆弱的爱着自己的心。
段小楼又怎么知道,程褋衣是为了他给日本人唱戏,是为了救他,才肯屈膝于袁四爷,才染上鸦片,当舞台上飘满抗日传单的时候,当所有的日本人落荒而走的时候,只有袁四爷在黑暗之中为程褋衣鼓起了掌,这个时候是否要比在批斗会上听那些刺耳的话要幸福呢?理解你的你不爱,你爱的却伤害你最深。
几世寂寞,几世忧伤,而他连同他的放肆一同爱着。
谁?念着冗长的咒语?谁?种下禁锢的封印?谁的孤独与苍茫,昏天黑地,苍白了整个世界?谁吟唱着无力的歌谣,逼着内心苍老的疼?当当年那个因为程褋衣而守法。满口仗义:“大爷我今天练得是耐寒功”。的段小楼,变成只能在舞台上看着自刎的程褋衣而无能为力的喊出:“小豆子。”也许,那一句小豆子,正是程褋衣等了一生的从一而终。可是,当悲伤开始倒计时,,当希望沉寂,消幻这场落下的雨,又能否洗去这抹不掉的寂寞?禁锢的一切,背叛,纠缠与挣扎,其结果究是:
我为你付出甚至出卖一生的时间,而你却开始向我乞求自由。
我不知道用“香消玉殒”来形容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是否适宜,但张国荣以他特有的干净,纯洁一点一抹的渲染自己的从一而终,一提一顿书写自己的爱情。谁又想张国荣一样奋不顾身的演戏,奋不顾身的恋爱,至真至切的做人,如果爱要被戴上不被世人理解的枷锁,谁又像他一样打破枷锁,毫不退缩的承认自己挚爱的是唐先生?
爱情本身是美好的,只不过是一些俗人演砸了罢了。
面对痛苦的抑郁症,他没有退缩,面对遭受歧视的爱情,他没有退缩,面对挚爱的舞台,他含泪不抛弃不放弃。
如果说戏如人生,一身戏装,花花绿绿,便把世态炎凉都上了彩,看得见摸得着,皮一身戏装,或耀武扬威,或低三下四。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就算是比演戏,又有谁?
如他,从一而终?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