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旧约,今朝不续
一“若素,今日下朝的早,我陪你出门转转吧。”相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润,他修长的手伸过来牵住我的,语气略带着询问。“好。”我朝他微微一笑,颔首。“听说德福楼换了厨子,我们去试试吧。”他的唇角稍稍扬起
一“若素,今日下朝的早,我陪你出门转转吧。”
相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润,他修长的手伸过来牵住我的,语气略带着询问。
“好。”
我朝他微微一笑,颔首。
“听说德福楼换了厨子,我们去试试吧。”
他的唇角稍稍扬起,只是脸色苍白的有些病态。
“好。”
我抬起未被他牵住的手,为他整了整衣襟。
“唉,”他低声的叹气开来,呢喃道:“这么我说什么你都只说好呢!”
我缓缓的笑开来,沿着他的脖子覆上他的面容,把头埋进他怀里。
“阿晞,你是我的相公。”
是的,卫晞是安若素的相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我环住他的腰,比量了一下,轻声道:“阿晞,你又瘦了。”
卫晞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有点病怏怏的。那个时候的他,穿着干净的素袍,一双手干净修长,唇边老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寡白肤色,让本就温文尔雅的他变得更像玉珏一样通透。有时候常让我觉得,他随时会离开我。
他似乎很高兴我的回答,优雅的笑开了。
然后反手揽着我,快步朝大门走去。
“阿晞,你慢点呀。”
我皱了皱眉,想拉住他的衣袖,不想他更是健步如飞。
坐上马车,他已经开始大口喘气。
我拍了拍他的背,无奈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不理他。
“若素,不要生气,我是高兴。”
我依旧不理他,只是低着头偷偷的笑了。
“若素,我是真的很高兴。”
他双手握住我的,俯下身子靠在我的肩膀。缓慢而安然的笑起来:“若素,有你真好。”
二
到达德福楼的时候才发现,它不愧是京城的第一大酒楼。
大堂都坐的满满当当的,更别说雅间了。
“都怪我,应该早点定好位子的。”
阿晞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几分自责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到别处去吃吧,改日再来便好。”
我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摇摇头。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让我直觉的站直了身子。
“可是卫晞卫大人。”
我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朝我们走过来。他很高,一张脸极为俊朗,只是脸部线条犹如刀刻的沉寂而淡漠,长发被高高竖起,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阿晞转过身,见了来人,点点头笑道:“原来是君大人。”
他侧过身,为我做介绍,说:“这是刑部的君容修,君大人;君大人,这是内子若素。”
我向君容修福身做礼,然后站在阿晞的身侧低头不语。
“卫大人是没有位子吧,正巧我和内人在二楼的雅间,若是卫大人和夫人不介意,不妨一起用餐。”
阿晞笑着先说了声谢谢,却转过头来低声问我:“若素,你说如何。”
我抬头看了君容修一眼,不自觉的轻声笑了笑,用力握住阿晞的收,尔后对他摇了摇头。
“君大人,内子怕生,还是谢谢大人的好意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阿晞执起我的手,转身离开。
三
时间有时候真是无情的东西,匆匆而过,带走人生命里那些珍贵的东西,却又独独把残忍又甜蜜的东西抛却给你。一面让你痛,一面又让你笑。
阿晞的身体日复一日的差了下去,熬了半年的时间,终是敌不过病痛的折磨,走了。
他临走的时候,手还紧紧的握住我的不放。
曾经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收的只剩下皮囊包裹,如同冬日的枯木,凋零的厉害。
原本清明的双眼,竟然留下了浑浊的眼泪。
阿晞的母亲早逝,父亲也在我们婚后的第二年就仙游了,我没有通知太多的亲朋,丧礼按照阿晞的意思,办的极为低调。
丧礼上,来了一个不在我邀请名单上的人。
君容修。
他依旧是黑色衣衫,头发高束。只是半年没见,他的头发已是花白了不少,想来是刑部的事情多而繁复吧。
“还请夫人节哀。”
他为阿晞上了香,走到跪在一旁的我,俯下身子与我平视。
我木然的点点头:“多谢君大人前来为亡夫上香。”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去。
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
四
三年一晃而过,我搬离了原来住的大宅。
那个宅子,有太多关于阿晞的记忆。我总会看到他朝我露出尔雅的笑容,感到他朝我走进却又擦身而过的不言不语。
所幸阿晞家原本就家底深厚,足以让我此生衣食无忧。
三年来,我每天写写字种种花,然后看看阿晞生前喜欢的古典文献。
一天,竟有媒婆上门,让我哭笑不得。
不想,提亲的人会是君容修。
想到那个俊朗淡漠的男子,我不由的感到好笑,立马赶了媒婆出门。
第二日,君容修差人送了一件物品来。
我拆开一看,居然是一直盛开的梅花。
浅色的花瓣上染着娇媚的鲜红,十分漂亮。而这时仅仅是深秋的季节,得来更是稀奇不已。
伸手抚摸那枝梅花,我的眼泪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掉落下来。打在梅花瓣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我苦笑了下,折断了梅花,让婢女再给君容修送了回去。
此后的数日,君容修果然再没有送任何东西过来。
五
又是一年,我去给阿晞上香。
我有好久都没有陪他好好聊聊天了。我想,他定是极为想念我的。
只是没想到,有个人却比我早到。
“为什么要折断?”
君容修俊朗的脸维持着淡漠的平静,只是眼里带着一丝恼怒。
“何必?”
我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把准备好的酒菜给阿晞备上。
“若素,如若你愿,一切如故。”
顶着我瞧了半晌,他沉重的叹气出声,愧疚的神色爬上了他的面庞。
我懒得理会他,陪阿晞聊天的兴致被打扰了个干净。我决定改日再来看他。
走过君容修的身旁,我笑了。
“昨日旧约,今朝不续。”
六
他还记得那个女子,有着俏皮而娇艳的笑容。
他折梅花送她,与她耳语,发誓要娶她做他的娘子。
君容修看着安若素转身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他也不觉得痛了。
又有哪一种痛,痛过心死。
那一年,他如约前去提亲。
那一年,大雪封路,他和他一年前去世的妻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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