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捕黄鳝者说
去年夏天,就捕过黄鳝,今年夏天也不例外。听说捕黄鳝的方法有很多。可用线钓,总有愿者上钩的,可用细铁丝钩因为“隔洞有饵”嘛,也可下手掏,并不尽然。然而我所知的最切实际可行的方法也就是用专门的黄鳝篓子,迷
去年夏天,就捕过黄鳝,今年夏天也不例外。听说捕黄鳝的方法有很多。可用线钓,总有愿者上钩的,可用细铁丝钩因为“隔洞有饵”嘛,也可下手掏,并不尽然。然而我所知的最切实际可行的方法也就是用专门的黄鳝篓子,迷魂阵,飘网搭配着使了。而后者也是最有“学问”与趣味的。
捕黄鳝的的人捕到的黄鳝也多用于卖儿赚个零头或者吃个贫头。
这两者我都不爱,我只是想领略其中的无穷乐趣。其实,我是个外行,今代为弟述,呈上《捕黄鳝者说》,并非效法古人说理,只聊作趣味耳。
话说捕黄鳝的那几天,我就像个跑龙套的,跟在弟弟屁股后面打打杂,帮个小忙什么的,久而久之,他的那一套捕黄鳝的“小伎俩”我也就一清二楚了。所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毕竟是亲临其境,印象极深,恐怕是永世难以忘怀了。
说“捕”,其实真倒有些言重了,甚至是“危言耸听”,用“逮”用“捉”用“弄”也许更有一些家乡味,与泥土的气息更贴近一层了。
弥漫着弥漫着,青草香,稻叶香,流水香再度袭来了。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稻田。是谁传来了花草香,是谁把叮叮当当的音乐儿奏响,又是谁送来了夏日的芬芳呢?
风敲响了凌晨四点的钟声。
接着,“取黄鳝喽,哥”,弟弟一句话摇醒了沉睡中的我。
我此时正站在田埂上,拿着棍子穿一串的黄鳝笼子等准备回家呢?
“一个一个取,不用急”,我说。
弟弟正从黄鳝篓子里倒出鳝鱼。倒在院中,任其自由游走,又从迷魂阵中取出泥鳅,任其光着身子骨横冲直撞,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然后“一条,二条——十三条”,一边查一边拣,悉数撂进水桶中。“今天收获十三条黄鳝,五条泥狗子(所谓泥狗子,也就是泥鳅的土名俚语。家乡的鱼名字,记倒是十分顺口,只是不好写,什么胖头鲢子,鲫鱼片子,川条子,鲤鱼拐子,沙股冷子等等,我倒还知之一二,只是知其字音不知其字形,惭愧的很,勉强写出,也不尽对,在此就不赘述了。)可谓颇丰”,我笑着说。
“城里人,你不怕么?”弟弟俏皮地说。我笑着说:“我小时候在农村摸黄鳝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
“我怕蛇不怕黄鳝,它们俩又不一样”,我显出毫不在乎的样子,说着把一根粘不拉几的黄鳝丢入水桶中。
我不服气地谐谑他的时候,他并没在意,只是一心一意地在为黄鳝换水,简直像在呵护刚出生的小宝贝。
就这样,连续几日,傍晚挖蚯蚓,调拌,装货,第二天早晨取出,就很容易了。至今已有二斤余,约摸能卖上二十元钱的样子。
那天傍晚,我们碰到了一个“奇人”,说他“奇”,是因为他是个恶捕黄鳝的行家。
他已鬓发斑白,胡须很长。只见他蹲在那里,挖着什么,走近看,原来是在麦草垛下的麦粌堆里刨蚯蚓。我知道是做什么的了。弟弟认识他,他是南庄的,前年就在七八月份下黄鳝,今年又下了不少。他好像在那两月挣了千余块钱,虽然是道听途中,但也弟弟坚信不疑,好生羡慕。
弟弟有意求教,便蹲了下来。
“黄鳝笼子怎么下?”弟弟开门见山地说。
老人干脆利索地说:“下黄鳝笼,只要懂得一个窍门就行”。他诚恳地答弟弟恭恭敬敬地听。他又主动问老弟:“你的黄鳝有没有死的?”八弟可以说也懂点门道,就答:“下了七八天,也就死了两三条”。他婉转地说:“那说明你下得还算牛”。
他越说越起劲,如数家珍。弟弟越听越起劲,津津乐道。他一边用钉耙刨着蚯蚓,一边对弟又问又答。一副很知其然不吐不快的样子。看来弟弟在他面前只能称得上是小学徒了。他很坦率,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保守。他一五一十正二八经地讲起来。而且头头是道。听得我这个外行都蠢蠢欲动。看来他和盘托出了。他娓娓地说:“黄鳝笼子,装上蚯蚓(经过处理的死蚯蚓),拿到有水的田间,答的一头埋入水中小的一头翘起,露在水外,以供黄鳝呼吸,可避免闷死的现象。然后用稀泥巴压在小的一头顶端,固老,即使下雨也不会摆动就行。”
“飘网呢,在哪里下能下最多?”弟弟紧追不舍地问道。
“那不一定,有的田说不定一条没有,有的田说不定多得很呢。”他态度坚定地说。
“我只是下的多,六十个黄鳝笼子,二十个飘网”,“不过,说不准哪个里面有,也不说定引来蛇和蛤蟆”。他说。
“怎么使用才能达到好效果。”弟弟问。
“这个容易,随便一扔就可以,塘中稻田里都行”。“蚯蚓要放在飘网上面,而不是放在里面”。他顿一顿,接着说道:“这样省料,也可能多得”。八弟路问:“不用拿草盖在蚯蚓上面吗?”那老人道:“只要不怕被人偷倒也不用,如果怕偷,就薅点草盖上。”“不用担心,黄鳝闻到味就会钻进的”。弟弟当然不担心,他只是想了解的更透彻一些。
看见弟弟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还要问有关迷魂阵的事。弟弟笑着问道:“迷魂阵,该如何下啊?”
他不慌不忙,埋头捡刚挖出来的蚯蚓。一会儿,还是说出来一个窍门,是个省钱的法。
“有油么,有面么?”他一边刨着蚯蚓一边扭过头来问。
“有”,弟弟心领神会地回答。
“但不知道怎么用”,弟弟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弄点面,倒点食用油,配上麸子,拌点水,搅一搅,和一和,炒炒,然后捏成一嘎达一嘎达的,放于阵中,黄鳝最爱吃。”他说得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弟弟都激动起来了。
说着说着,眼看他的罐头瓶子里已装满了蚯蚓。
我催着弟弟小声对他说:“咱们走吧,人家也该走了”。弟弟道了声:“谢谢”,他也径直地离去了。
刚回到屋,弟弟不知在哪儿找了一瓢白澄澄的面,一碗沙色的麸子,开始鬼使神差地摆弄起来。
他那个认真劲,甭提有多专注了。坐在阆苑下的要妈打趣道:“要是把这个劲头用到学习上,也能考的同你顺哥一样好(大哥考的是北大,是家族的榜样,农村里孩子不就是梦想能上一个名牌大学吗)。
黄昏将近,下起了雨,我心中暗自窃喜,但愿天真烂漫的弟弟能够大获全胜吧。
一觉躺下,等待黎明,不管是他的还是我的,珍惜就是了。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个明白。生活是这样朴实平淡,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记下那点点滴滴,然后珍藏起来。以为内言以人传事以文传,怕就怕无聊者“以为讹”,然后再以讹传讹,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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