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心灵的壁画

贴在心灵的壁画

继絶散文2025-03-11 06:30:22
每次搬进新租的家,我都会首先四处搜寻房屋白墙上一些残留的壁画。或者说寻找前任房主人遗忘的那些装裱心境的杰作,为心灵营造的生态环境。我是很猎奇墙壁上那些东西的:他们或是一幅好画,一副好字。或是几道笔痕,
每次搬进新租的家,我都会首先四处搜寻房屋白墙上一些残留的壁画。或者说寻找前任房主人遗忘的那些装裱心境的杰作,为心灵营造的生态环境。
我是很猎奇墙壁上那些东西的:他们或是一幅好画,一副好字。或是几道笔痕,一两片指甲印。或平躺于墙壁,或斜倚在墙边,或微卷毛边半挂在墙腰。向我诉说着它主人的人生爱好,生活梦境,还有心灵风光。我喜欢想象这些玩意儿,喜欢猜测在这间房屋居住过的人,可能是个极会打扮生活,打扮心情的人。因为,我也是极爱把自认为好看的画往墙壁胡乱张贴的人。
在我看来,那些糊了画的墙,就不再是冷漠的墙,不再是苍白的石灰和水泥,他们会一下子温热起来,亲近起来,跟我的感觉一块儿跳跃,舞着,舞着,便和我的亲密地交融在一起了。以后我在想到墙,我发现它已变成我精神的外壳了,温暖的包容我的想象,和我愉快的思想。
原来,好多冰冷坚硬的东西,只要赋予它足够的情愫,也是被暖热软化的。就像呆板生硬的墙,因了壁画的感染,便成了我心灵的皮肤,和我息息相关,和我一起喜怒哀乐。
一个人寂寥的时候,我也会对着洁白的墙壁,拿着笔,或者伸展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挥舞我浮躁的心绪。墙给了我宣泄心怀的天地,和抒发无聊的广阔舞台,给了我得意的满足。不一会儿,墙壁上一条条蜿蜒爬行的样子,便把我的本真心态栩栩如生地勾画出来了。我自豪我的佳作,也痛恨我的残忍。我偶尔也发现谁在墙角也胡乱地划过,留下兰色、红色或黑色的斑斑驳驳的歪斜弧线,透着苍古的味道,也曾和我一样寂寞过,把生命形态以绘画的方式镌刻在白墙上,坦白人生的无奈。
于是,我自嘲,那一片片繁杂交错的心情曲线,是可以当作精神文物保存的。
有一次,我搬家,觉得屋子很狭小,也很沉闷。可我突然一低头,却看到床头旁贴着两幅壁画:体育明星贝克汉母,和超级女生。心情就豁然亮了。看着,看着,便忘记了屋子的存在,和身在哪里。压抑感消散了,屋内的空虚丰满了,我思想的空间也丰满了。房子不再是我要租的房子,我把梦境安在那了,把许多美好情素放在里面了。
小时侯过年,我曾把从大街上捡拾的花花绿绿的糖纸,高兴地贴到堂屋墙上,作为壁画。于是那年,全被幸福包裹,幸福也包裹了我快活的心。打那开始,我就认定,壁画是我心灵和谐健康的文化生态环境。因此,无论走到哪,只要租房住,我都会往墙上装饰我的壁画,营造心灵风景,建设我的生态环境。
房屋包围我的密不透风的墙,装扮了壁画,的确隐藏着我看不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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