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想国里没有诗人
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秘的怀想。那可以是初夏的一个小小的停驻,可以是悠悠蓝天的一个白云注脚,还可以是自己勾勒的类似理想国的某个脸庞。我不善怀想,却又时时在怀想着、念想着,有如酝酿千年的涌泉,在暗处排山
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秘的怀想。那可以是初夏的一个小小的停驻,可以是悠悠蓝天的一个白云注脚,还可以是自己勾勒的类似理想国的某个脸庞。我不善怀想,却又时时在怀想着、念想着,有如酝酿千年的涌泉,在暗处排山倒海,蓄势着恰当的突破口,却无法摆脱地脉的桎梏。我喜欢诗人,以为诗人是思想的涌泉,痛快的奔放的、苦痛的挣扎的。前者能够带着脚镣跳舞,是涌流突破成功的大鼓就高歌;后者则苦苦被命运羁绊,是涌泉无限期等待的伤笛伴浅唱。无论是哪种,都不过是生命的两种形态,两种心境。诗人,囊括了人生万象,精而简,万象于两形。
但是,我所念想的理想国里,却没有诗人。割舍最爱之人于最爱之国,是什么道理呢?
感叹的生活是诗歌,所以感叹生活的人必以诗人栖居。从诗经楚辞的泛黄翻到舒婷北岛的彩印,一路的感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弃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一行行诗句,一次次扣人心弦的文字雕刻,不是希望之火燃烧的红色璀璨,就是惘然若失之时的血色浪漫。大喜大悲,皆融入诗人砚与笔的朱砂色,何以,再在绛树风起仰头满天红雨?我这样问自己。
这,不是完美的人生。
所以,我同意柏拉图先生,我的理想国里也没有诗人。
“理想”,或许可以等于幻想,其中微妙的差别可以忽略,也就无所谓尔尔了。理想国是白色的,而诗人是红色的,我不知道美学家能不能把红色调和成白色,即使能够恐怕也无效,因为理想国里都是天然原始的白色,不欢迎任何形式的改和变。有时,我会很怀疑我所期待的那个国度,但只是从心底挖掘白色的感觉,我绝不会去勾勒它的轮廓,也就自欺欺人地满心欢喜了。
还有,觉得诗人太累,要用诗的语言来描摹生命的状态,在绯红的漩涡里找寻独特的鱼,而这条鱼必须是代表整个鱼类“这”或“那”两个领域,必须全而概括,更不必说红色带给人的眩晕。
敏锐的诗人,可以沉醉于无我两忘、相忘于移步换景、感怀于情随事迁,原因或许只是一个——不理想。因为不理想,所以忘情地追逐,以求达到心中的完满,羁旅而看月是故乡,风起而觉浮萍如己,花落而叹无可奈何。理想与非理想,在思想的争锋中就是敢想和不敢想,当然可以是幻想。幻想无所谓理性与否,故乡可以随身携带,风可以平静如水,花可以常开不落,这,都不是诗人的写意对象,泯灭了诗情,扼杀了诗性,诗人,也就不复存在了。也可以说,因为理想了,所以不需要了。
我很迷恋魏晋时期的诗人,寄情山水诗意栖居,灵动飘逸犹水之伶俐可爱,一衿白衫尽显理想色调。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表面的理想魏晋实际上是最不堪的年代,竹林七贤不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吗?
看来,走出诗人的迷恋,才能认清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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