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初走过年末

当年初走过年末

愚主散文2025-04-18 10:43:30
当你问,“这世界匆匆走过,留下了些什么,又带走了些什么?”我却只是看向你,摇摇头,一脸迷惘。世界这般大,我又是这般微不足道,我又有何资格去评说些什么呢?你笑了笑“那我换个问题,你可曾在这些年岁里挣扎过
当你问,“这世界匆匆走过,留下了些什么,又带走了些什么?”我却只是看向你,摇摇头,一脸迷惘。
世界这般大,我又是这般微不足道,我又有何资格去评说些什么呢?
你笑了笑“那我换个问题,你可曾在这些年岁里挣扎过些什么?”
我睁大眼睛,望向苍穹般的山岳,“挣扎?世间的人都在挣扎着生,却又匆匆地去死,我又去挣扎什么呢?不过才行了十八个轮回。”我沉默了半晌,抚了抚手背,转而又勾弄起胸前那缕游曳的发,“或也是有些事,有些人是不一样的,在这二零一四的季节里。”
你如同早就知晓一般,只是歪着头看着我,嘴角是弯着的。
我不自在的低着头,长发轻易的遮住了我的脸。“那时,头发还没有这样长,”我抬起头,“二零一四,我碰撞了爱。它打包的是亲情、友情,虽然不想承认,可确实也有爱情,最后,还有的是心里的罪。”
我闭了闭眼,开始回忆。“我的父母在我小学毕业时去了国外,寻求金钱之路,后来兄长也出去了。他们总寻思着,将我也弄出去。”我无奈地笑了笑,“在我高三时他们又提了,父亲觉得我是女孩子,高考又辛苦,还不如随他们做生意去。”我咳嗽了几下,这是不算病的老毛病了,我接着说道,“当时他们订好了去圣保罗的机票,可那时我想,我是不能就这样的,做生意,再随便嫁人并依附于他,然后看护着恶魔般的孩子,做家务,最后老去死掉。想想都浑身发抖。”
“记得那时,是年末迎接年初,那时,爱画画的我在准备美术联考及校考,那时,独自站在天台与他们讲电话,泪是流着的,声音是平静的。直到父亲吼着说,‘那机票已经花了这么多钱订了,你就是不想出来也得出来。’我讨厌身边之人跟我提钱,我觉得同阿姨一起生活,阿姨与我总提钱也就罢了,他们为什么也要与我提呢?”
“所以我无法平静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温柔的看着我,“他们其实也是想你。”
“恩,我知道,父亲电脑里那愈多的皱纹的脸和瘦小的身体的模样,我看了,心是疼的。”我往前走了两步,苦笑道:“他们在那边很辛苦,是以,我是从来没想着要浪费他们的钱的,我只是想可以回来罢了。记得在后来,我放弃了校考,独自在马德里机场迎接了新年,可心里是欢喜的。”
你疑惑,“为什么?在那会儿一个人在异地,心里应当总是不好受的。”
我笑笑,对着太阳:“因为我还能回来,因为,我毕竟是许久不曾见他们了。”
“我始终爱他们,正如他们爱着我,如此的顺其自然,如此的理所应当。因此忤了他们的心,终究让我感到罪恶。”又咳嗽了两声,“正如你所说的,他们是想让我也呆在他们身边吧,即使在太平洋的对面,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那边出生的)、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和一个孙子。可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很明白,我不会是多余的。”
我望着多变的云,和恋慕着风的鸟儿。
“年初的,除了亲情的蓝色,还有朋友的黑色。”深吐了口气,“在四月八号,朋友的母亲走了,是被朋友的后父杀死的,后父紧跟着又自杀了。”我望着行走匆匆的人,接着讲,“我是喜爱初春的。那时候参加葬礼,她的哭声让我以为再没有什么是比这还苦痛的了,可我却在之后喜欢上了那时初春带着的凉意的冷,因着那悲。因此,我总是满怀罪恶的。”
我自嘲的笑道:“在这种时刻,其实会有冲动去抽支烟,可我的自制力却总是不错的。”我找了把椅子靠下,眯起眼睛,你也自然地靠在我身边,却没说什么话,我也并不理会,继续讲,“与朋友们参加完高考,我便寻着一直做的梦与动画相会了。我以为自己是会幸福的,可现实再次嘲笑了我,惩罚了我,我不过是只水上的无助而无能挣扎的蚂蚁。当发现一直坚信的追求的东西扭曲了,换了形貌,亦或是不过是自己一直愚昧无知罢了,该如何?我只能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我睁开眼睛,“有些坚持了很久的东西,不管对错,早已是没办法的,是只能继续的。所幸朋友们还一直站在那,至少现在还在那。”
静静沉默了些许时间,风大了,天也要暗了。
你又问:“那爱情呢?”
我脸微微红了红,“关于爱情我并不想说些什么,毕竟第一次对人产生好感,可也不过是好感罢了,况且爱情不过是虚假的东西。”我皱了皱眉,“我虽然对朋友说过,爱情是人寻找归宿的过程,可自己却是不信的,也没有同她说,我觉得自己这种性子是注定无归宿的。我既被迫始终一人,却又习惯了一人的飘零。”
“所谓爱情不过是注定的苦痛的结局,如此我又何必去碰触呢?我不想再有人从我身边离开了,我讨厌那种和曾在乎过的人变得形同陌路的感觉,那种活着却死了一样的感觉。心给了别人是绝对会流血的。”
我转过头看着你,“我想我是更愿意将时间花在看书、写东西、画画及旅行,或做志愿者上的。”我咳嗽了一下,又玩起头发,“我总觉得,自己是活该总是孤独一人,因为孤独不会来找你,总是你去找上它的。”
你想伸手摸摸我的头,我笑着走开。
“二零一四,给了我独特的年初与年末,世界匆匆行过,我不知道他终究剩些什么,又拿走了些什么,可我却是知晓的,在二零一四,我背负着微不足道,品尝着苦茶,是哭着笑的。”
夕阳将没,发现你已经看得不太真切了,于是,我回身拿起镜子,回到了闭塞的房中。
我该做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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