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教书的新征程

踏上教书的新征程

末事散文2025-09-07 17:06:21
六○年专科班毕业,告别江城,踏上了新的征程,分配到川南叙永的中学踏上教书的新征程。放了暑假,乘车去到叙永,第一次去到边城。寄放了行装,便赶到永宁河畔的一中,假期,校园空荡荡,显得十分宁静。然而也感到有
六○年专科班毕业,告别江城,踏上了新的征程,分配到川南叙永的中学踏上教书的新征程。
放了暑假,乘车去到叙永,第一次去到边城。寄放了行装,便赶到永宁河畔的一中,假期,校园空荡荡,显得十分宁静。然而也感到有几分荒凉。见有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在花园里锄草,上前打听,原来就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自我介绍后递上了介绍信,他看一看对我说;你是新老师很欢迎,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月底来上班吧。于是我又匆匆赶到车站,找了一辆货车到江门,步行15华里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观音寺。

老家住在小集镇上,叔父是裁缝也是一街之长。此次回故乡,感到特别的悲凉。叔父讲,街上接连死了好几十口人,肿病医院里,天天都有死人,抬出去软埋。我走访了公社一位副社长,他是我的好朋友,比我年长十多岁我们都喜欢给报社写点通讯报道。据他披露,全公社死了将近一半,多数是因为缺粮,吃野菜仙米,得了浮肿病。一本厚厚的簿子写了好多亡人的名字,到后来干脆只统计一个数字。场头场尾走了一圈,一种荒凉的寒气冲击着我的心灵。走访了几家亲友,一个个面黄饥瘦,老的小的不少已离开了人世。祖母、外祖母,舅舅还有……。到了姑妈家,招待我的是谷糠粑,野菜汤,走时,送了我一条野葛根。灾荒,饥饿,吞食了家乡多少人的生命。沿路看到的是荒芜的田地,看不到庄稼。
如期进校,首要的是将户口和粮食关系交到总务室。几天之后,后勤主管告诉我:每月口粮19斤,扣下1斤供应副食。按18斤发饭票进餐,每餐2两(不是大米饭,而是包谷子和金豆、鲜红苕)。第一次领取月工资27.5元,加上车旅费32元,我有工资了,暗暗高兴。
接手的第一个班是初中一年级新生,除任班主任还任两个班的语文。学生一大半来至农村。教室就在沧百楼。另有一幢叫盘谷楼。请教了老校通,原来这学校始建于清末,创办者李维汉字盘谷是学校的首任主办,杨庶堪、字沧白,受维汉聘来永宁中学堂从教,向学生宣传民主思想,后为同盟会要员,任四川军抚使、省长、大元帅秘书。原来这所学校还曾有过如此伟人治校,现代诗人吴方吉抗战时期也在这里教过书,这位白屋诗人的“婉容词”“俩父女”等现代诗在青年中广为流传。略知校史一、二也许对未来的教学工作有益处。
开学不几天,偶然会见几位初中的同学,原来他们就毕业于该校,考上了大学,回校办理团组织关系。短暂的交谈中得知,三年前我们初中毕业分流到师范的走上了工作岗位,分流到高中的,多数踏进了大学校门,那时的古宋县没有高中,学生要到叙永、纳溪、江安读高中。十几位高中毕业的初中同室有考入川大的、有考入西安交大的、有考入哈军工的、有考入四川农大、北京农大的、有考入四川体院和医学院的,还有电讯工程学院和农机学院的,落榜者甚少。相比之下,自己感到有些惭愧。因为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不是自己天分和学习能力不行,而是家庭经济条件不好。但也自我安慰,必定先走上了领工资的岗位,也许这就这是人生的命运。我羡慕他们,但不妒忌,我暗暗为他们祝福,也默默地为自己鼓气。人生的道路才开始,要决心走出个样子,干出点名堂,体现自己不是个落伍者。
学校的重点是保高三,给大学输送人才,升学率是学校的生命。按总路线的精神,学校提出了每个学生的跃进指标:“五歌十画百菜千题万字文章”。即:一学期唱会五首革命歌曲,画十幅革命画,要以三面红旗万岁为主题;农场土地划分到班,每个学生平均种百窝菜,用以抵抗饥饿,做一千道题(包括数理化),一个月内写一篇万字文章。班主任的任务是督促完成,语文教师要指导学生写,检查批改。才入学的初中新生,谈何容易。幸好,手边有一本“叙永十年”的红皮书,那上面选载了二十多篇文章,描述了工业、农业、财贸、文教各条战线的辉煌成绩。每天,让学生抄写几百字的片段,然后组合起来,这不就成了万字文章吗。
灾害带来饥荒,粮食被瓜菜取而代之,猪油、猪肉更是稀有之物。学校农场种的苕藤给云南边民交换黄牛,杀了黄牛打“牙祭”,师生感到过瘾。农场养的猪,只有百多斤,肉和油很少供应师生。
有老师喜欢东走西瞧,竟然在某领导的家里发现了罐罐猪油和煮熟了的猪肉。于是,大家议论纷纷,暗地里传言,学校领导多吃多占。“领导”都是支部的成员,是反对不起的。参与议论或煽动大家不满的是几位中年教师,背后支持的是有些这样那样历史问题的老教师。
一个星期六后召开教职工大会,领导宣布:政治学习开展小整风。第二天下午锋芒一转变成了批斗会。食堂里跳出几名工人,将几位平时敢议论的中年教师抓出来,跪在煤炭花上,要他们老实低头承认“反党”的言论和煽动师生,攻击领导的罪行。那时我是教师团支部副书记,领导便示意要我发言,揭发少数人的所谓“罪行”。对于我这样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子,根本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人,不知如何表态,但为了表明自己是一个共青团书记的身份,只好捡几句别人批判过的话,空空洞洞表个态,因为自己也不能自园其说。一场严酷的批斗会后,躲在背后的几位“漏网右派”也被批判。小整风加上饿肚风,学校里阴沉沉,议论倒也听不见了,不过埋下的怨恨和情绪就更深更强了。
秋收季节,大队伍开出去支农。任务一是帮助管区或生产队抢收红苕;二是帮农民种小麦。三是协助政府,征收公粮。学校西临永宁河,进城要过渡,渡船由学校雇船工管理。战三秋的队伍都想先过河,渡船超了载,船至河心,突然侧翻了,几十名师生栽入河中。深秋的水已有几分冰凉,不少学生全身湿透,幸好河水不深,冲出百公尺后,都被赶来营救的人抢救上岸。这次事故,没有死人,但受冷感冒和受惊而病的有好几十人。
我带着一队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步行到双桥公社一个偏僻的农村,住在农民的竹杆楼上,任务是挖苕,点小春。
小麦播种按公社干部的指挥,要耢成一条条的沟,然后把麦种撒成一路,密植高产法。有的农民暗地对我们讲:这是瞎指挥,明年的麦子“叫鸡子都能扛几吊”。一天要播种几十斤小麦,照这个办法也不是很难的。
一个晚上,有个女生突然病了,肚子疼,发高烧,这儿没有医生,离公社医院还有十多华里。我只好找两个年纪较大的学生照火把,我背着那女孩,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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