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中的那个她
此生之中,我们最应该感谢的,也就只有那个被我们称作为母亲的人了。她略带兴奋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显示在脸上,我微笑着听她给我介绍买的那些食物材料。“这是鸡脯肉和黄瓜,暑假的这两个月每天早上的早餐就给你换成鸡
此生之中,我们最应该感谢的,也就只有那个被我们称作为母亲的人了。她略带兴奋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显示在脸上,我微笑着听她给我介绍买的那些食物材料。
“这是鸡脯肉和黄瓜,暑假的这两个月每天早上的早餐就给你换成鸡脯黄瓜汤。你不是怕胖不吃太油腻的吗?放心,这我都帮你想好了。先把鸡脯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用开水熬,一直熬熟然后捞出来,再把黄瓜惨进去放好调料就可以吃了。这是我上网查到的绝对营养早餐,清淡不油腻,保证不会给你带来长胖的负担。
她一向心细,尤其是在面对我的时侯,更是会表现出一副什么事都丝毫不得马虎的认真劲。在我步入高三后,她把这股认真劲发挥淋漓尽致的境界。高三后期那段时间,她因为担心我熬夜复习太累,专门买了一大盒黑咖啡,记得当时我问她为什么给我买的是黑咖啡时,她马上摆出一副严肃而又不乏可爱的神情说:“黑咖啡苦劲儿大,在你瞌睡得时候喝上一小口好提神,给你买加奶加糖的那种我还怕你会溺到那股甜劲儿里头没法专心学习,这人哪还得多给她点‘苦头’吃才会有进步。”对于她的回答我竟是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她把材料均列摆在桌上,从塑料袋中拿出那块没有规则形状可言的鸡脯肉放在案板上。她说他准备先试着做一小碗练练手法,我点头说好,随后我便退到一边看她忙活的侧影。此时,一束阳光恰好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我的左脸上,虽是酷暑,但我竟不觉一点儿阳光的毒辣,反而一丝暖意从我的左脸颊蔓延到全身。“这块大小应该差不多了够一小碗了吧!”一声略带困惑的喃喃声拉回了我的意识。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她身上,只见她用刀刃抵在鸡脯上左右移动定不了下刀的位置。于是我顺口说了句:“还是切小点儿吧,免得一会儿做不好浪费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下刀,切了一小块肉。对于一个做了二十几年饭的家庭主妇来说厨房就是她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谁可以左右她在做饭时的思想,没有谁可以扰乱她在厨房中井序的规则。但是说没有,岂是真的没有。在她拿着握了几十年的菜刀下不了决心该怎么切时,在当她从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指示她如何做饭的思维中,无意识地吐出困惑时,我就知道,于她来说,我永远都是个特殊的存在。面对我时,她总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甚至否定自己。她将我藏在她的世界中最安全的角落,“世界”之外的别人无法击败她,无法让她动摇自己的想法,而在“世界”之内的我,一句不经意的话甚至一个眼神一个皱眉便会将她击的溃不成军。我一直感谢上天,给我身边安置着这样一个人,来尽她全力而且不要求回报地爱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同样有一束阳光也静静地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周身笼罩在阳光中,显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韵味和一丝飘渺。她把切成小碎块的鸡肉下锅了,在熟练而又万分小心的掌锅的动作中,我仿佛看见她的手中开出大朵大朵被称为奇迹与爱的花。而也就是此刻,我竟多出了一份对时光流逝的无奈和莫名的恐慌。被光束笼罩的脸部,我清晰的看见她那有些许松弛的皮肤和一条略深的鱼尾纹。一种难以言表的酸楚直涌心头。
她也曾是美丽的少女,她也曾年轻过。现在的她依旧爱美,可是琐碎的家务事挤占了她所有可以用于打扮的时间。面对她我是愧疚的,是我把她的青春美好都偷走了。不,也可以说是她将毕生的精华都毫不吝惜、毫无保留的给了我。好在那一头未经染色的乌丝还可以给她添份自信,也让我可以从愧疚中找到点安慰。感谢上帝给她一头乌黑发丝,让她没有在这个年龄段对自己的外表失去信心。她每天依旧快乐,从没有抱怨过已经失去的年轻和美丽。
一缕缕肉香盈浇鼻翼,锅铲相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蓦然回首,才发觉自己已经对着她的背影出神多时了。定神细视,锅中的鸡脯肉已倒入碗中,不多不少正好一碗。她端着这碗鸡脯汤走到我跟前说:“尝尝看怎么样,不好吃了我重做。”记得父亲曾怪过她做的饭不好吃,没味。也记得当时的她听完后竟然怒驳父亲:“不好吃你别吃呀,又没人逼着你吃,要好吃的自己做去。”还记得当时理亏的父亲搭拉着头继续扒饭。是的,在我接过碗的这一瞬间,就是想起了这么多情景。低头长长的嗅了一口气,然后抬头,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光闻一下就知道好吃的不得了。”然后,就看到她笑的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和合不拢的嘴。情到深处,自然流露。她愿意为了我的健康尝试着做从未做过的食物,我愿意为了她的快乐做一切她喜欢的事。
我一直感激生命中有这样一位女子存在,她不仅是我的母亲,更是我的导师,她不仅给予我无私的爱,更教会我如何以一颗充满感激的心去回爱她,回爱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生命中最初的导师是她,最大的爱也是源于她,此生之中,我想我最应该感激的,就是那个被我叫作妈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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