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长眠》:明知要做鬼,也得风流过

《深海长眠》:明知要做鬼,也得风流过

峰位杂文2026-04-07 06:45:26
本片是西班牙电影,获得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狮奖)。影片反映了一个瘫痪病人争取安乐死的个案,有原型。在结构上有特点。威尼斯电影节好像有一种偏号,它似乎很注重生活流,本片就是这种典型。它描述
本片是西班牙电影,获得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狮奖)。
影片反映了一个瘫痪病人争取安乐死的个案,有原型。在结构上有特点。

威尼斯电影节好像有一种偏号,它似乎很注重生活流,本片就是这种典型。它描述了一个瘫痪病人的日常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强烈的戏剧冲突,它组接电影的各个元素的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细节,而牵连这些细节部分的不是什么一个强烈的情节故事,而是一些哲学理念,这个理念,在影片中就是生与死的关系,以及在生与死之上必然在产生的爱的态度。

像金庸小说、琼瑶小说为代表的这类情节剧,维系着故事发展的,基本是里面的曲折连环的情节线索,自然有其吸引人之处。而另一种可能在西方文学及电影中相当普遍的叙事方式,就是用一种相关的理念,把所有的生活元素组合起来。这也是中国小说有着传奇的传统,而在理念上处于劣势的原因。西方的生活流有着很强烈的传统,即使没有传奇,它也能使小说乃至电影吸引人的注意,因为它通过这种生活流把人心的各个层面展示给观众。

《深海长眠》里最特别醒目的地方,就是不仅描写了瘫痪病人雷蒙病患在床、寻求安乐死的努力,更大胆之处,就是表现了他也有正常人的情感与渴望。而影片一下子,就表现了他身边有两个女性与他发生了一段柏拉图式的恋情。

应该说,雷蒙的高尚情怀、幽默趣味、乐天性格以及他的精神世界,构成了他吸引人的男人的魅力,但这同时,也是使他更加痛苦的原因所在。

他在精神上的自立的,强大的,但在生活中却无法把精神转化为力量,这种巨大的反差,使他理智而残酷地选择了自己杀死自己。

影片把握住了这种矛盾,凸现了生与死这之间的复杂多变、难以取舍的对立矛盾关系。

在影片的主观回忆场面中,雷蒙在青年时代是一个健康的男人;在雷蒙回顾自己的爱情经历时,他拒绝了当年愿意嫁给他的女朋友,而这个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不能爱。”即使躺在床上,他的男性的强力,仍然遮挡不住,比如,当那位女工罗莎来看望他的时候,也许是怀着同情的心态,但是,雷蒙一点不领情,反而说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把她气得扬长而去。在攻击性上,雷蒙一点不像一个残疾人,而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带有咄咄逼人的进攻性。当女律师朱丽娅来到他的身边,为他寻求安乐死给予法律援助的时候,雷蒙没有多久,就半真半假地挑逗朱丽娅说她爱上了自己。对于每一个陌生的前来探望他的女人,他似乎都喜欢在性上沾一点小便宜,如果严格意义上讲,他这是属于性骚扰。但是,当这一切放在一个只能放在口头上意淫的瘫痪的男人身上的时候,这种带有性骚扰意味的言语,反而成了一种对女性的恭维与赞美。所以,他身上的这种在健康男人身上也许带有破坏性质的攻击力,体现在他身上时反而是安全的,传达出的是一种乐观的慰藉,甚至有一种自嘲的成份在内,这构成了他的乐天的幽默的性格,而正是这种健康男人才具有的心态,构成了他的吸引力。

所以,来过几次见过他面之后的罗莎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对他说:“你给了我很多,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对我好。”罗莎从影片中交待,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母亲,她的生活经历不得而知,但可以看出,男人对她只有泄欲的本能,没有照顾她给予她支撑的帮助,所以她才觉得雷蒙的那种善良的关心,是她最需要也最安全的关爱。这实际上反应了什么是真正健康的问题,也揭示出女人遭遇到的悲哀。当一个缺乏正常人肉体的男人被女人感激地称这为“好”的时候,实际上反映了,现实生活中女人所渴望的这种男人最基本的尊重她、关爱她的好,竟然无法寻觅到,这种“好”竟然存在于一个不健康的瘫痪男人身上。

而雷蒙与朱丽娅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作为一个女律师,朱丽娅的精神素质与雷蒙更加匹合,他在丧失肉体之后,更容易从她的精神里感知到一种心心相印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又付诸了他的肉体以情爱的渴望。因为里有一个气势磅礴、一泄千里的激情镜头,就是寸步难行的雷蒙在床上幻想自己能够自由行走,飞出了窗户,然后凌空飞起一座座山壑,来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边,降落至他臆想中在海边散步的朱丽娅的身边,与她激情地拥吻起来。在表现残疾人题材的影片中,通过幻想的虚拟镜头,表达他们的潜在的情感的欲望,似乎在这个电影中还是第一次。

他的心理上是完全正常的,是一个正常人的精神世界,而躯壳却制约了他的遐想,这反过来会加剧他的内心的痛苦。通过他与朱丽娅的情感的碰撞,浓缩了他为什么选择自杀的理由与原因。他生活的现实环境,是对他十分温情的。爷爷对他的温情的爱,长兄对他的沉默的爱,嫂子对他的照顾之情,还有侄儿对他的亲热的爱,可以说,他的身边不缺乏爱,家里的所有的人,都反对他寻求安乐死。特别是他的长兄,痛斥全家人为他献出了许多,而雷蒙居然在这种爱的环境下,还想寻求死亡。但是,这种越是浓烈的爱,越会给他这样的一个带有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男人带来严重的不平衡感,正像他与朱丽娅之间的关系一样,爱情能拯救死亡吗?不能,影片把这种深刻的存在表达得异常清楚,当他只能单向地享受亲情之爱及异性之爱的时候,那种无力承受的无能为力之感,与他的那种强烈的男性的承担欲望发生了严重冲突,导致他坚定地选择了死亡。

应该说,雷蒙在影片中是一个性格非常丰满的人,他的矛盾性,被影片揭示得非常的完整。从影片前台发生的他与朱丽娅的关系来看,他的那种寻求安乐死的原因一下子迎刃而解了,影片借助一个正在发生的故事,把雷蒙二十多年瘫痪在床的所有的想法与内心秘密都释放出来了,就像一个火种,一下点燃了他积压在床上的所有的生存意念,使他的寻求死亡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而雷蒙与朱丽娅的关系,在影片的设置下,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最初的朱丽娅给雷蒙是一种典雅温肃的知识女性形象,而雷蒙也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这使朱丽娅比罗莎更能得到他内心的认同。后来,朱丽娅看到了雷蒙的诗歌,也从内心上接受了他。精神世界的确可以打通肉体上的阻隔,而达到一种互通与互联。戏剧性的冲突是,朱丽娅也患有严重的疾病,面临着失忆的可能,这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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