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碎——何事秋风悲画扇

朱颜碎——何事秋风悲画扇

造端托始小说2025-11-23 19:05:03
瑟瑟的秋风划过脸颊,夜,已然变得深邃,倚在窗前,却迟迟不肯入眠。一闭上双眼,仿佛就会看到那铺天盖地的鲜血,听到那尚未成形的孩子的哭泣之声。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啊,却被我亲手扼杀在了他娘亲的肚子里

瑟瑟的秋风划过脸颊,夜,已然变得深邃,倚在窗前,却迟迟不肯入眠。一闭上双眼,仿佛就会看到那铺天盖地的鲜血,听到那尚未成形的孩子的哭泣之声。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啊,却被我亲手扼杀在了他娘亲的肚子里。若他能出世,必会喊我一声姨娘,那时,该是多么得欣喜。只是,却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忽而,只觉身上多了几分重量,回首,望见的是月舞担心的面容与方才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薄衫。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刻,似也只有她才能给自己一丝安慰。
“娘娘,夜深了,还不歇息么?”月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润而轻柔。
“本宫睡不着,你陪本宫说说话吧!”
“娘娘还是在想云昭仪流产的事么?”月舞小心翼翼地问,见伊人不作答,复又道,“娘娘又何必挂怀,此事也非娘娘所愿,要怪就只能怪,这个孩子投错了胎,不该有云昭仪这个娘亲。况且,此事是皇上的旨意,又怎是娘娘的过错。”
“月舞,你说本宫是不是太狠心了,那,毕竟只是未出世的孩子……”思雪,此刻她必然亦是肝肠寸断了吧!
“娘娘,既然您注定要助皇上成就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奴婢知道云昭仪和您的交情,但在这后宫之中,便是亲生姐妹,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她是云家的人。”
月舞的话在耳边回响着,无疑,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只是,为何自己始终无法狠心。眸,缓缓地阖上,这一刻,只想有那片刻的宁静,就好……
我的名字,叫卿落颜,父亲卿桓宗是辅国大将军,征战沙场数十载,亦是当年平定夺位之乱的第一大功臣,自那以后,卿家便风生水起,平步青云。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似乎还是因为我,我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嫔妃,后宫唯一居于妃位之人。然而,入宫却并非我所愿,我厌恶这深宫之中的你正我多,害怕这深宫之中的嗜血无情,只是,因为他,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我注定要成为他的后妃。
我与寒枫相遇在那个梨花盛开的季节,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只是皇子,一个甚至不受宠的皇子。我们彼此心心相印,约定相守一生。然,那时的我们都无法预测后来的一切。一场政变,昏天黑地,颠覆了整个皇朝,纷争遍布,战乱迭起,这个时代需要一个人来定夺乾坤,而那个人,就是他,我最爱的那个人。
为了他,我成了四妃之一,为他制衡后宫的权势,他爱我,宠我,却不能把心都交给我,因为他是帝王,是整个天朝的主宰;为了他,父亲远赴边疆,一走就是两年多,守着那绵延万里的疆土,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在朝中,他到处安置自己的心腹之人,提拔卿家,我的叔叔,舅舅,都在朝中官居要职,一夜之间,卿家成为朝中最鼎盛的家族,人人敬仰。然而,宫中的我却在洞悉着一切,总会不时派人去提醒卿氏宗亲,要他们谨言慎行,韬光养晦,隐忍而不张扬,因为,我明白,卿家的荣盛是皇上为了对付云家的势力而给予的,一旦除去了云家这个掣肘,卿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如今的寒枫已不再是当年我爱着的那个寒枫了,他是帝王,一个帝王,是绝不会允许有功高盖主的存在。但纵然是如此,在自己的心中,仍然期望着能与他携手一生,无论是以怎样的身份……
睁开双眸,凝望窗外,夜,又深沉了几分,月舞仍是站在自己身后,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扶着桌案想要起身,或是坐得久了,双腿竟有些麻木了,刚一迈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也亏得月舞及时扶住了自己,“娘娘小心……”
我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就在这时,一个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一脸张徨失措,“娘娘,娘娘……”
“放肆,”搀扶着我的月舞朝着那小太监呵斥了一声,吓得那小太监缩成了一团,“怎如此没有规矩!”
“娘…娘…,不是……,是……”小太监吓得牙齿直打颤,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是云昭仪娘娘来了,她吵着要见娘娘……”
“云昭仪?”听着小太监的禀报,我的眉头渐渐蹙到了一起,这个时候,我最怕见到的人便是她,如此而来,想必定是为了孩子的事而兴师问罪来了,思雪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了,“不见,就说本宫睡下了,有什么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睡下了?那颜妃娘娘此时是在说梦话么?”未等那小太监领命退下,便见思雪已经领着随身侍女闯了进来。
望着思雪那一脸的怒气,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我已能猜出个大概了。“放肆,云昭仪这深更半夜未等通禀便私闯本宫寝宫,眼中可还有后宫法度!”
“后宫法度?呵,若要说后宫法度,谁来替我腹中冤死的孩儿讨个公道!”
月舞扶着我在殿中正位坐下,我揉了揉头,挥着手让旁边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退下,那小太监如遇大赦一般,逃也似地离开了。我抬起头,望着气势汹汹的思雪,言语间尽可能退让着:“你腹中死去的是皇室的子嗣,本宫一定会严惩凶手,给你个交待,夜深露中,昭仪是小产之人,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得好。”
我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聪明的人定会借着这个台阶而下,然而,以思雪的个性又怎会轻易退让,“严惩凶手,呵呵,卿落颜,你心中最清楚,凶手是谁,你又可会严惩。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用不着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皇上不在,你装给谁看。”
“哼,本宫看云昭仪是糊涂了吧,在本宫面前,昭仪应该自称臣妾而不是‘我’,本宫念在昭仪痛失孩儿的份上,不予计较,月舞,送云昭仪回宫!”
月舞福身领命,缓缓走至思雪面前,道,“昭仪您直呼颜妃娘娘的名讳,便已犯了大忌,娘娘不加追究,还是让奴婢送您回宫吧!”
然,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啪,”两声,月舞已然挨了两耳光,一脸错愕地退至一旁,“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说教,活得不耐烦了么!”思雪的眸中,满是怒意,让站在她身边的宫女也不禁缩了缩肩膀。
我的怒气也在这一刻被她激了出来,瞬间拍案而起,斥道:“无论怎样,月舞是本宫的人,在本宫的宫中打本宫的人,云昭仪眼中可还有本宫这个颜妃!”不等她说什么,复又道,“本宫以为云昭仪是个聪明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在朝堂之上,你的父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都是一个臣子应该说的话,做的事么。古来后宫不得干政,但本宫是好心方才提点你几分,收起你的性子吧,有的到本宫这儿来兴师问罪,不妨想想,这个孩子的离开,究竟是谁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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