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影子跳舞
遇见柒朵的时候,我还在酒吧里买醉。我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最后一杯天使之吻。我怀念那种味道,就如我忘记不了那个叫做陆小白的男人一样。我已经醉到不醒人事。天亮的时候,我躺在柒朵的床上,女孩背靠在床头抽烟,她
遇见柒朵的时候,我还在酒吧里买醉。我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最后一杯天使之吻。我怀念那种味道,就如我忘记不了那个叫做陆小白的男人一样。我已经醉到不醒人事。天亮的时候,我躺在柒朵的床上,女孩背靠在床头抽烟,她抽的是点八的中南海,我亦熟悉那种记忆的淡雅,曾经的陆小白为了买到这种烟,跑遍了南方的半座城。柒朵说,你酒醉的样子很美,却只是为了忘记一个男人。女人何必为难自己。我最恨的就是只懂得用下身思考的动物。我微笑,爱上陆小白,像是戒不掉的瘾。一个月后,我和柒朵频繁的来往,我把她当作哥们,每天浪迹在酒吧,只是我很少再喝酒。我亦特别喜欢上了中南海的味道。柒朵说,女人只有寂寞了才会想起男人,但是烟也可以为你解闷。我告诉自己,抽完盒子里的最后一根烟,忘记一个男人,在我失去他的十二月末。从此,柒朵便渐渐地占据了我心中的半壁江山。她常说,他妈的,要男人顶个屁用。那段时间,我确实感觉到了一种游戏的快乐。我们每天在天亮的时间搂在一起睡觉,又在天黑的时候出发。我们活着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彼此相爱,第二件就是报复男人。柒朵说,那天你在酒吧喝醉,正好有一个色鬼想趁机揩油。我要让你看清楚男人的面目。于是我们每天坐在酒吧里佯装酒醉,不时地引鱼上钩。看得多了,便更加憎恨。我想我无法再回到从前,我亦已经把自己最单纯的青春给了陪伴过我的陆小白,从此我便只爱柒朵一个。柒朵说的很对,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我们既然真心相爱,又何必为难自己应不应该。我和柒朵爱的更加彻底,源自于内心的一个被遗弃过的结。我们一起经营着属于彼此的小家,我们在阳台上摆满了百合,又豢养了一条名叫佐治的大黄狗。柒朵常说,佐治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要相亲相爱。我们约好翌年的春天去看富士山的樱花。或者去一次墨脱,徒步走完山上的路。
诚然我深爱柒朵,无论在谁的心中谁被当作男子。我们常常交换的名字与身份,把彼此镌刻在心底的相爱。记得第一次我爱的她吻我的样子,那是在雨夜,我们牵手游荡在城的边缘,没有一把伞的温暖,点起的烟亦被湿灭,我的嘴角除了脱落的烟,就是柒朵摞上来的唇。我们热烈的拥抱,在被淋湿的街角。我闭上眼,贪婪着柒朵唇角草莓果冻的味道,虽凉薄,但却在我心底盛开。我说,柒朵,我爱你,我不再要我的陆小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柒朵吻的更加灼热,连同泪水亦被稀释。我被一种叫做重温的东西灌溉。
我们一直用着情侣的东西,包括彩色的T恤衫,棉质的内衣,时尚款的情侣手表,以及镶嵌黑白花饰的碗筷,牙刷等等。圣诞节的那天,还在各自腰间绣上红绿颜色的刺青,是一枚横亘在云层深处浮游的心,心扉上是一组代表彼此姓名的英文字母。柒朵说,沐沐,这样我们可以到死记得,爱到死去。我说,朵,我就是你一辈子的标志。然后是幸福的微笑。
整个冬天,柒朵都依偎在我身旁,一起出入,一起浪迹,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在天亮的时候说晚安。在雨雪来袭的时间拥抱,在梦醒的时分热吻。感谢那段时光的美好,我把脸埋在手心,不再孤单的寻找所谓的幸福。
新年到来的时候,剪了发,戒了烟,我以为我已经可以不再对寂寞有所恐慌,我爱的柒朵可以陪着我,直到春暖花开,直到忧伤填平,直到天荒地老。可是踩着影子的舞蹈终究无法跳到天明。柒朵是在情人节的那天消失的,当我把巧克力买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卷走光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整个春天都已销声匿迹。但是我知道,她回到了陆小白的身边。而从此的我们,就像两条不再交织的平行线。错爱,不过是一场华丽的冒险,只是我还欠你一个精致的遗憾。直到最后,柒朵都未曾知道,那天酣梦中,她所呼唤的就是陆小白的名字。
我坐在酒吧里继续喝着天使之吻。点完最后一根烟,同样忘记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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