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一地落红

四合院里的一地落红

怕头散文2025-06-18 21:35:36
天上的白云徐缓地飘移,走不进眼眸的张望深深地嵌进了如血的残阳里。如果云会随风散去,绿藻能如一叶浮萍肆意游荡,那么这深深的哀愁就一定能还给悲伤。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略显陈旧的四合院。我坐在四合院的某个
天上的白云徐缓地飘移,走不进眼眸的张望深深地嵌进了如血的残阳里。如果云会随风散去,绿藻能如一叶浮萍肆意游荡,那么这深深的哀愁就一定能还给悲伤。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略显陈旧的四合院。我坐在四合院的某个窗前,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无意间我的视线停留在四合院红花凋零的角落里再也无法挪开。
一股浓浓的哀愁渐上眉梢,这深的哀愁究竟从何而来?莫不是残阳如血渐西沉的无奈?还是渔舟唱晚无人来和琴的遗憾?抑或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凄凉?清凉的风透过蓝色的纱窗抚平皱眉,尘埃也落在了朱红色的案桌上。沁汗的手掌在偌大的桌上烙下清晰的五指印痕,随之又退去了,比迅猛的潮水退得还要快,还要干净。落红,在偏僻的角落独自飘零。
这一扇窗岂能阻止我对落红的怜惜?岂能隔绝对它的爱恋!竟顾不得炎炎烈日,急切地向这一地落红走去。拾一瓣落花,藏于衣袖里。设若流水不竭,假如清风会来,定会带着它一同翩翩起舞。然而,四合院围住了这一捧落红,也锁住了疯长的杂草。落红,终成为这个季节里的舞者,在这宽广的舞台上尽情而舞。浓密的白杨透过白色的围围墙包冷裹着这点点的红,绿叶在炙热的太阳底下散发出耀眼的银光。落红于这一片碧绿的白杨来说,恰似沧海一粟般渺小。若站在高处眺望过去,也许会让人们产生一种错觉:四合院与外界的距离,仿佛并不能以白色的围墙为界,而是围墙后面这一排挺拔的白杨。
或许没有人责怪它们的渺小,毕竟它们是这院子里的人们辛勤耕耘下的一片旷野,只是被形状各异的水泥埂给围砌起来了,尽管不似乡间田野那般自然,却也是错落有致,相互呼应。除却丛丛碧绿的方竹,还有任性而娇柔的芒草恣意而自在的生长,且不说那柔软的草皮,以及那不知名的灌木丛了。或许是因为这几树落红靠在楼房角落的原因,如果你不注意细看,是很难发现这高楼深处藏着红花的。每天早晨走进四合院的时候,都能看见除草的工人,拿着剪子修剪院里的花草,只是似乎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一一将院子拾掇干净。也许他本无意让这个院子里的草木也如这座城市的其他花园一般整整齐齐。
满枝芬芳,在一个雨天悄然怒放;满树红花,在初夏的某一天,为大地铺上了一层娇艳欲滴的落红。花开花落是这么地恬淡,阳光不再耀眼,风更温柔,它时不时地拉扯着这几株树,一场花雨纷纷扬扬地洒下,那些落红要么随风远去,要么停留在树荫底下,猛然想起一句诗来:“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一瓣瓣,一朵朵的红,而今回归于大地,难道不是人们所向往的么?
这是一个简隔的院子,是无数的绿和点点的红在装扮着它们,尽管偏僻,尽管朴素,但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却无不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无不透露出生命里不屈的执着。我不禁暗自拿它与我曾在广东惠州工作过的那个四合院比较,惠州的高楼大厦远远地高过这儿许多,也雄伟气派许多,绿化带中也有或红或绿的灌木丛,甚至小道也更平坦与宽敞,但每天从高楼大厦里进出的人们却是木讷的表情,一脸的漠然。每天不断地有人进大楼,也有人毫无犹豫地离开。与惠州的大楼相比,我觉得这座四合院柔和多了,朴实多了,生命的气息也更强了,那是姿意的绿和悠然的落红所折射出的不屈不挠的意志,以及一种家的温暖。
这一捧落红早已走出了诗人们伤感的诗行,早已被“花开花落常有时”的从容不迫抚平了心底的伤感。花谢了花还会再开,而这个朴素的四合院已选定了新址,听说马上就要动工了。到那时候,想必新四合院的绿一定会比这个院子更加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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