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鸡血的记忆

打鸡血的记忆

小班散文2025-07-12 19:07:29
昨天晚上看河南民生频道《你最有才》的节目,一位年轻小伙模仿麦克杰克逊在舞台上疯狂舞动时,站在侧幕的主持人调侃说那位小伙的动作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一句开玩笑的话,却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使那少年痛苦的
昨天晚上看河南民生频道《你最有才》的节目,一位年轻小伙模仿麦克杰克逊在舞台上疯狂舞动时,站在侧幕的主持人调侃说那位小伙的动作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一句开玩笑的话,却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使那少年痛苦的时光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那主持人显然没有见过人打鸡血,更没有过被打鸡血的体验。而我的身上的确还流有鸡的血液,脑海的深处还有那些鸡们的影子。这一切应归结那个时代,归结于那个蒙昧的山村和深爱着我的那些亲人。
我是在母亲婚姻危机时出生的,一生下来母亲就没有奶,只有跟着外婆喝小米粥和甜面汤慢慢成长。营养的缺失和父爱母爱的缺失使我从小就弱不禁风,大病不犯,小病不断。母亲再婚后,我被继父送回到他的山村老家上学。记得就在我上到五年级时,有一天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老师把我送回家,奶奶和叔叔把我送到大队卫生所,赤脚医生为我开了十滴水和止痛片。当时还真有效,吃了肚子就不疼了。可就是从那次开始,我的肚子就会无规律的阵痛,疼起来满头大汗,满床打滚。尤其是一走进教室,那疼痛的频率会更高。所以我休学了,到县城,到省城的医院都检查了,却确诊不了什么病。我只好回家养着,为了不吃闲饭,生产队安排我放羊,肚痛时忍一忍或吃片止痛片,就这样坚持了一年。到后来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一天要疼好几次。羊也放不了,就跟着叔叔或婶婶到处寻医问药,从农村到城市,从西医到中医。最后只好去找游医、大仙看。不知他们都给开的什么药,有的是些棍棍棒棒、根根草草,有的是些草灰、纸灰。不管他们给开的什么,叔叔都视为珍宝,让我吃,让我喝。这样又折腾了一年,我已是皮包骨头。有一天叔叔不知从何处听说打鸡血能治百病,就让继父从城里寄来了些钱,买了四只大公鸡,叔叔到卫生所学习了两天注射技术,就亲自为我打鸡血了。
记得每天早晨,叔叔都会起的很早,把那些公鸡们的嗉囊(我们老家叫嗉子)喂的鼓鼓的,而后抓上一只最欢的,撩起鸡的翅膀,从鸡翅根部找出一条最粗的血管,用酒精棉球擦擦,把煮过的针头插入血管里面,开始抽血。我记得每次抽血时,那公鸡就会拼命地挣扎和尖叫,我看着都心疼。但肚疼比心疼的更厉害,我还是脱下裤子,露着屁股等待叔叔快点把那大半管的鸡血打进我的身上。在叔叔给我打鸡血的过程中,我往往会去看那只刚刚抽过血的公鸡,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那只鸡,一下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任凭其它的鸡随意啄它叨它。看着看着,我就会流下眼泪来,我感激这些公鸡,是它们鲜红的热血在拯救着我。可就在我打鸡血打到第七天时,叔叔手中针管里的血刚打了一半,我突然眼前一黑,那些鸡就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小鬼,伸着一只只带毛的手向我扑来,我一阵抽搐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时,已躺在公社的医院里。奶奶,叔叔,婶婶和一些乡亲都守在我的床前。看我醒来后,他们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奶奶哭着说,孩子,咱们回家吧!咱再也不打那鳖孙鸡血了。当时我睁着懵懂的眼睛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现在病人输人血还要对血型,查血质,进行科学处理后才能用到病人身上。可那时,一针针鸡血就打到我的身上。幸亏是肌肉射,若是静脉注射早就一命呜呼了。后来我的病是被一位老中医看好的,他诊断为是胆道蛔虫在作怪,吃了他几幅中药,拉出了一些黑色的黏条条,病就好了。
从过去回到眼前,现在的孩子真幸福,营养就不用说了,关爱更不用细谈,一家几口围着一个孩子转,吃喝拉撒照顾的无微不至。不管大病小病,都吵着要住医院,小到B超,大到核磁共振,一路检查下来,什么病检查不出来?中央政府又对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实行免费手术,对一些大病,怪病给予医疗救助。当然,有时社会上也会流传一些荒谬的,所谓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但很快就被科学揭穿。现在的孩子天天都生活在天堂里。但天堂有时也会坍塌的,我们一定要让孩子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不忘过去,才能珍惜现在,才能撑得起天堂这座大厦。用先进的,科学的方法去阻止那些荒诞的,迷信的,愚昧的事情次再发生,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创造出更灿烂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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