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城记
青衣坐在轿子里,被凤冠上的流苏遮住了面孔。轿子慢慢地停在平地上,她透过流苏间的缝隙看见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掀了轿帘,搭上她的腕,牵着她跨过火盆,入室拜堂。“礼—成—,送—入—洞—房—”喜婆尖细的嗓音在空中
青衣坐在轿子里,被凤冠上的流苏遮住了面孔。轿子慢慢地停在平地上,她透过流苏间的缝隙看见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掀了轿帘,搭上她的腕,牵着她跨过火盆,入室拜堂。“礼—成—,送—入—洞—房—”
喜婆尖细的嗓音在空中渐渐沉寂,潮水般涌上的祝贺声迅速将片刻的宁静淹没。
青衣手扶着巧儿的手,踩着莲步轻移向新房那边。
颜廷玉自是走不开的,陪了一大堆宾客在前厅饮酒。直到醉意醺然,才被身旁的小厮送了进来。
青衣微微皱眉,遣退了左右侍女。在铜盆里拧了帕子,给他擦拭醒酒。
冷不防握着帕子的手被抓住,挣脱了几次,终是敌不过酒醉之人的一番蛮力,只好由他去了。
正这般想着,身子忽的被一股强力拽上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夹杂着浓重的酒气。青衣只觉得又羞又窘,奈何压在身上的那副身子强硬沉重,推了推竟也纹丝不动。
意乱情迷之际,只听得耳边那人喃喃唤道,“梅梅,梅梅”,竟似是闺中女子的小名。青衣的心瞬间凉了下来,脸上的热度也渐渐褪去。
第二日敬完了公婆茶,他便匆匆出门去了,彻夜未归。
青衣趴在桌前,伴着灯花,静静地守了一夜。
归宁那天他才出现,强自忍了泪,青衣略施了脂粉掩饰住脸上的苍白。
娘亲私下里拉着她的手问夫君待她如何,她只说极好,勉强应付了过去。
回颜府之后,颜廷玉一如既往地夜不归宿。尽管知道他不会回来,青衣每日就寝前,还是会留一盏灯于床前,将床外侧空出能容一人的空间。
这般过了半月,外面早已是流言四起。公公盛怒至极,竟到那花街柳巷将不孝子给抓了回来。罚他跪在祖宗的灵位前,亲自动手杖责了二十棍方解气。
青衣小心地给他上药,有的地方打的严重,连血肉都翻搅了出来。上药时,他饱满的前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过倒是没有叫疼。
“你以后还是莫要惹你爹生气了吧”,青衣忍不住地劝道。
“哼,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语气中满是不屑。
青衣愕然,这与自己又有何关系。
看她一脸呆滞的模样,颜廷玉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我早已有心仪的女子,只是她出身低微,爹不许她入门,我才娶了你。若当日我娶的是她,自是不会新婚之期在外流连。”
青衣在心中无奈地苦笑,真真是小孩子心性,这样也能怪到自个儿头上来。
颜廷玉因着身上的伤,倒是安安分分地在府内呆了下来。
青衣每日里亲自给他上药,喂他吃饭喝药。他起初还有些抵触,后来习惯了,偶尔青衣忙起来顾不上,支了身边的丫环照顾他,他倒还不高兴了。
两人在成亲之前是未曾谋面的,新婚半月以来也一直和生人差不多。
这次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倒是慢慢熟识了起来。
起初伤着的日子,颜廷玉有时候半夜会痛醒,辗转难眠,青衣就将他的头放在自己怀中,将一只手给他握住,另一只手轻轻顺着他的发丝,安抚着他直到睡着。
偶尔,颜廷玉吵着房里太闷了,青衣便扶了他去府里的花园里走走逛逛。
颜家二老本还有些心疼儿子身上的伤,见着儿媳这般恩爱,只觉得这一顿打实在是很值。
就这般日子晃晃悠悠着过去了,颜廷玉身上的伤也早已好了。即使要忙着照顾家里的生意,却再也未曾夜不归宿。
“娘子,今日在街上看到了这个珍珠发钗,觉得配你刚好就买回来了”,颜廷玉兴冲冲地递过来一只锦盒,满脸期待地看着青衣,像个讨赏的孩子。
青衣接过钗,对着铜镜顺手插在发间,转过身来俏皮地笑道,“好看么?”
对面俊朗的男子此时却如同孩童一般,只痴痴地笑着,“好看好看,娘子戴什么都好看”
“马屁精”,青衣听了这话挑了眉,低声地嗔道。
一旁的巧儿看着少爷小姐的甜蜜模样,忍不住嘻嘻地笑出了声。
今日是青衣的寿辰,颜廷玉一早就开始谋划了,说是要给她个惊喜。
一家子人正围坐在圆桌旁为青衣庆寿,突然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在颜廷玉身旁耳语了些什么,他原本笑着的脸庞立即变了色。
“爹,娘,青衣,对不起,我现在有点急事非得去处理一下。晚点再回来给娘子庆祝生辰。”说话间便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转了身要随那个小厮出去。
“站住,你这个孽子。这是青衣的生辰,你要去哪里?又去见那个女人么?”颜老爷愤怒地自椅子上坐起来,指着颜廷玉的手微微地发着抖。
“爹,是孩儿不孝。但这次我真的非去不可。”他说着向颜老爷这边拜了拜,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衣,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颜老爷气的浑身发颤,大骂着不孝子。
经这一遭,酒席自是没人有心情吃了。
那个女人,想必就是颜廷玉的青梅竹马萧如梅了。
听说她本是官家小姐,只因其父遭奸人陷害,不得已沦落风尘。颜廷玉本来想娶的也是她,却因颜老爷放下话,若要娶萧如梅便从此断绝父子关系,而不得不妥协。新婚的那半个月,他便一直呆在她身边。甚至在新婚的第一夜,他唤的,亦是她的名。
那自己,究竟又算是什么呢?仅仅是一个替身吗?
他开心时,便分一些眷恋给她,她却傻傻地将这眷恋误解成了爱意,以为那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终究是,由内至外,完完全全地属于了她。
而当那个女子重新出现,只需轻轻地勾勾手指,他便奋不顾身地迎上去了。
颜廷玉,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么?
青衣和衣在床上卧了一夜,想着,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这么等他了。
次日中午,他总算是回来了,不过却是带着要纳妾的消息回来的。
颜老爷雷霆大怒,新婚三月不到,这个不肖子竟又要纳妾。
而这一次,颜廷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纳不可。
他硬是在颜老爷书房前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两日,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甚至引发了高烧。
青衣吩咐身旁的小丫头照顾着他,径自去了颜老爷的书房。
“你真希望我答应这门婚事?”颜老爷有些不忍地问道。
“是的,相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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