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1968
知青诵词写道:青春是一阵风,我们曾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青春是一场雨,落下的是我们的赤诚、流走的是我们的情感。“文革”开始那年,让我欣喜若狂。到不是参加那场“革命”的热情,而是不用上学了,没有作业了,不
知青诵词写道:青春是一阵风,我们曾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青春是一场雨,落下的是我们的赤诚、流走的是我们的情感。
“文革”开始那年,让我欣喜若狂。到不是参加那场“革命”的热情,而是不用上学了,没有作业了,不用考试了,啥也不干了,就是个玩。感觉如脱缰野马,放纵不羁,潇潇洒洒,好不快活。毕竟那年才14岁,尚不知失学会给自己一生带来损失。
玩有玩的好处,两年后我的身高猛增,已成为1。78米的大个子。我成人了,也有些玩腻了。
68年夏秋,我正无所事事,忽接到学校的通知,让中学在校“老三届”全部上山下乡。最初我还以为这又是个新鲜事物,兴奋的夜不能寐,那年我16周岁。
一起玩的伙伴都在做下乡准备,有的要上辽宁南大荒—盘锦,有的准备去辽宁北大荒—昌图。我们学校安排的地方最近,去沈阳郊区插队落户。
9月20日那天,校园里挤满了人,开往各地的卡车已经装上行李待发。我们一行22名同学被分到沈阳市东陵区汪家人民公社下伯官生产大队(汪家乡下伯官村)插队落户。
记得汽车开出校门的一刻,我有感心中地沉重,意识到此行可不同于文革大串联,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下乡劳动,这是去农村安家,去当农民,想到这心中掠过一阵酸楚。
乘坐的敞篷卡车向沈阳东郊驰去。我囫囵着身子,躺在行李空档里,心里盘点着从家里带走的东西:线毯裹着被褥,小皮箱里塞满衣物;还有身背的书包,隔着帆布能触摸到里面装的“红宝书”、笔记本,还有上车前伙伴送给我的一包香烟。我缩了缩头,背着脸躲避扑来的风,总好像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又想不起来少些什么。
颠簸中我想起刚刚度过的那个夏天。在游泳池中嬉戏,在篮球场上蹦跳,偷偷得地吸烟,纵情地打闹;想起我和爷爷共同生活的温馨小屋,未读完的小说,苦心积攒的纪念邮票和自制的晶体管收音机;想起我家楼房窗外的那棵大杨树,朝闻鸟啼,暮见雀归……我真有些不舍。噢!大概这就是我想要带走的东西吧。
曾经的欢乐稍纵即逝,熟悉的生活随风远去。想起小时候有过很多理想,可从没想过当农民。在当时复杂的社会背景下,有谁能实现理想呢?
理想如海市蜃楼,是黄梁一梦。
我愤懑、迷惘、无奈。青春就这样被一阵风随意裹夹,身不由己,踵踵跌跌,走向了“广阔天地”。
汽车跨过沈阳浑河。汪家人民公社是浑河水系冲积而成的广袤平原,这儿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各生产队均以种植水稻为主,少有旱田和蔬菜。公社正东约两公里是下伯官生产大队,下伯官西靠沈阳,东邻抚顺,虽属沈阳远郊,与当年那些穷乡僻壤相比,也算得上富裕之村。
欢迎的锣鼓声切断了回忆和留恋,从此我踏上了社会,拉开了艰苦生活的序幕。多年之后,单位将这一天算作我工龄地起始日,那时我刚过非法童工年龄。
那个年代我们天真烂漫,想入非非,充满渴望。多少年后翻开人生这一页时,看到的却是岁月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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