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离别

又一次离别

疼惜散文2025-12-01 09:27:34
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思绪有些散乱,反反复复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心情在突然的那一秒之后变得低落。外面好像是起风了,赤脚走到阳台,拉开纱窗,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天阴沉了起来,黑压压的云被风驱赶着,聚在了一
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思绪有些散乱,反反复复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心情在突然的那一秒之后变得低落。外面好像是起风了,赤脚走到阳台,拉开纱窗,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天阴沉了起来,黑压压的云被风驱赶着,聚在了一起,沉沉地往下压着,那灰黑色的空气让人有些沉闷得喘不过气来。风依然是刮着的,一点也不受人的情绪而有所影响。心底里有些难受了,开始迁怒地怪罪起这自由的风,猛地拉上了纱窗,退回到屋里,窝回了沙发里。
又开始反复地按动遥控器的按钮,整个屋子里只有电视机发出扭曲的声音,客厅里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的。就在刚刚这客厅里头还是装满了欢笑声,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人,倒是冷清得彻底。
伸手往茶几上探去,想抓一把零食放在嘴里,抓了个空才想起来,刚刚将茶盘里摆放着的东西都扫进了塑料袋里,让父母带在路上吃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确是很难熬地,虽然他们笑着说没什么的,我心里对那里头的苦却是明白得很。还在学校的那几年,我总是自己一个人坐着车回家,又自己一个人坐着车回学校,车上的那二十几个小时,熬到后来脚总是肿着的。
外面的天又沉了许多,风吹着玻璃窗上,呼呼地响,雨眼看着就要洒下来了。电视里播着有关“圣帕”的消息,伸头张望了一下,心底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干么偏要挑个台风天回去,多住几日也没关系的不是么。再走到阳台,看看,还好雨不是太大,应该不会影响交通,火车站里该是淋不到雨的,火车也应该不会漏雨的,就只要等这风吹过这一阵,停了就好。再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再次退回了屋里。
给自己在沙发里调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一声轻叹止不住就从唇间滑了出来。
在学校的那几年,一年还总能回家两趟,能在家里跟父母一起过上三个月多,不至于生疏也不至于被唠叨到受不了。等到毕业工作以后,就只能两年回家一趟了,耳边没有他们的唠叨是清静得很,可是思念却是一天紧过一天。
在外的日子苦啊,总想着能在父母亲那里得到些安慰,那样的时候,我总是要忘了自己是一个大人了,只想着我是他们的孩子,总是可以在他们那里撒娇耍赖的。当然,这些放纵的情绪永远只能是在黑夜里,背着所有人偷偷地想而已,我毕竟已经不再是离开家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我毕竟是已经长大,懂得要不让父母为自己担忧了。人家不是说打落牙齿和血吞嘛,我的心境大概也有些与此相似的吧。
前几日父母和弟弟一起从家乡过来看我,就请了一星期的假陪着他们在附近游玩了一番。父母还是第一次这样子在外面游玩,所以每到一个景点我都想给他们拍上一张照片,好做留念。看着镜头里,父亲不再挺拔的身影,一阵一阵的酸涩涌上喉间。记忆里的父亲虽然单薄却是挺拔有力的,需要用威武来形容才可以,从何时开始父亲已经渐渐地开始不再年轻的?看着父亲和母亲因为辛苦劳作而爬上皱纹的脸庞,为人子女的我,该好好的去悔过。
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忘记要去好好地珍惜,总是不记得要好好的照顾他们,对于父母的叮咛总是表现得不耐与厌倦,总是不肯去体谅他们的良苦用心。不知道是天底下的孩子都会有这种叛逆的情绪,抑或者是因为我太过追逐自我个性与自由了,老是看不清楚父母为我们付出的。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了父母必须放弃自己的人生以及理想,他们必须为了养活我,给我更好的生活环境而不停地努力,努力,直至我长大成人,直至他们渐渐老去。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只有无尽地牵挂。
 而,从小就在蜜糖中泡大的我,却不知,只任性的一天一天的长大,恣意地忤逆,没有丝毫地体贴。他们从不计较,只希望我可以过得幸福,如此而已。
客厅里,依然是空荡荡地,我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因为车子坐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我不能亲自送他们上火车,只能这样子看着车子开远。想起送父母上车的那一刻,母亲还是叮咛着要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点点头,没有难过,没有哭,而现在,我却感觉到眼眶中的泪水想要决堤了。
看着车子渐渐开远,开远,直至看不见踪影,知道下次再见他们面又将是很久以后,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我们早已习惯,只是每当触动离别的心情,心里头还是会很复杂地疼痛起来。这应该就是亲人间特有的情感,即使离别得再多再久,血浓于水的情感永远也不会为此而淡薄消隐的。我们会在离别的日子里,彼此牵挂,彼此思念,等待着下一次团圆的。
窗外依然下着雨,天却渐渐亮开了来,厚重的乌云被大风吹往了别处,看来风雨就快要过去了。父亲发来短信,告诉我已经上了火车并且已经找到坐位安顿下来,我快速地按着手机键盘,告诉父亲路上要当心,一路顺风。父亲很快地回了我,“好的”两个字,父亲打字慢,所以时常只回这两个字,但是,我看了却很安心。
爸,妈,在离别的日子里,请你们要保重身体,一切安好。
2007-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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