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时间赛跑的爱
才过了不多一个春秋“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代词,一个符号,印象当中模糊的身影就像燃烧的蜡烛缓缓消耗。却又在某一时段,跳跃着微弱的光,闭上眼记忆缓缓的向她滑去。当小镇还在彷徨,第一抹朝霞刚刚露出头角
才过了不多一个春秋“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代词,一个符号,印象当中模糊的身影就像燃烧的蜡烛缓缓消耗。却又在某一时段,跳跃着微弱的光,闭上眼记忆缓缓的向她滑去。当小镇还在彷徨,第一抹朝霞刚刚露出头角,总可以看到一柱烟雾,混着被开水烫过的家禽味道,从一家店铺前升起,接着又是一阵阵机器声,沉闷嘈杂的炫耀着宣告又一批生灵在它不断搅动下走向死亡,这就是我的家。一个做鸡鸭鱼肉生意的小店铺,母亲是个杀鸡的女人,看似纤弱的手臂整日挥舞着菜刀有节奏的落下,震得砧板框框作响。不时有砸碎的东西溅落到那件早已脱绒了脏兮兮的大衣上。每当邻居的大婶们磕着瓜子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时,总看不到母亲的身影,母亲依旧故我,形单影只的忙碌着,我就在她来往穿梭中成长,那年我七岁。
记忆中母亲那张脸总是冷漠的,因为冷漠,我分不清母亲是否美丽,母亲的声音也总是冰冷,因为冰冷,也感觉不到温暖。除了早起贪黑的生意,母亲从未管过我的生活,我不得不学会自己讨价还价的买衣服,自己学着做饭吃,自己跑很远的路坐车去上学。因为母亲的严厉苛刻,我从没张口向她要过钱,都是擅自从钱柜里拿,去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当她察觉到时,她会刨根问底的拷问,每次我都避开她犀利的眼睛,然后面不改色的撒谎掩饰。我很故作坦然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爱我,也勿需管我。从那时起,我心里便住进一头小兽,为保护自己那点虚荣和所谓自尊的小兽,然后开始咆哮反击,我开始讨厌这种凌乱的生活,毫无规律的一日三餐,到处的鸡骚鱼腥味,开始抱怨为什么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工作体面的母亲,开始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关心过我,为什么没给我买件像样的衣服,我理所当然的反问她时,每次,她都是一脸惊愕,我所理解的沉默是她不爱我,那年我12岁。
春夏秋冬,日子总在四季里流转,季节更迭,唯一坐守不变的是母亲和她的工作。又是寒风凌冽的冬天,一切都变的异常艰难。母亲依旧在摊位前照顾生意,我便坐在屋里,无聊的透过窗向外望着窗外的人群,天冷的不想让人停住脚步,摊位前也很冷清,好不容易,一个骑电动车看似上了年纪但在阳光的映射下还风姿绰约的妇女停在摊位前要买点鸡肉,母亲便热情的招呼着,等挑拣好,装袋,称重量,本是出于好意的母亲是想让那位妇女下车靠近看价钱,但那位妇女并没有下车,坐在座位上,只是斜着朝前探了探头,却不料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弄了一裤子的泥水,然后便叫骂起来,斥责母亲,母亲愣了几秒,接着惊慌的赔礼道歉,但那妇女还是不依不饶,母亲没有反驳,回应,伸手把她扶起,坐在板凳上,然后抽身大步进屋,端出一盆温水放到那女人脚边,接着竟缓缓俯下身用毛巾轻盈的给那女人擦拭裤管上的泥水,街上人来人往,表情各种各样,谁的目光也没有停留,我背过脸去,只听见凉薄的风在身后呜咽,眼泪一下子找到了落下的理由。,那些细枝末节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痛了心里那头只会嘶叫的小兽,然后在无数天的夜晚,我总能梦见那个半蹲着的模糊瘦弱的背影,在年复一年的艰辛苦难,委屈求全中勉强站直了身子,继续为我遮风挡雨,醒来,我发誓,我愿穷尽一生,为我生活在底层的母亲挽回尊严,让她过上安稳日子,那年我16岁。
岁月像一个强盗,偷走了最美好的东西,很多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岁月将那些细微的情感打上标签,也将母亲的面容和脉络改掉。为了把这支箭射的更远:她不惜将自己的身躯拉弯当我拄着彷徨的拐杖远走他乡,离开了那张弓,才发现破碎了某个部分的自己。我全部的青春都从她身边流淌过来。只有在她面前,我可以倔强,可以高傲,可以任意妄为,我知道只要想着她的背影,无论天涯海角也不会孤单。记着她不断重复着:没事,没事。我知道他会很坚强的过日子,每次都留着泪告诉她,我心疼她。我日日夜夜牵挂她。这年。我20岁。
有人说:所谓母女一场,就是你和他的缘分是今生今世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她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诗人吉皮鸟斯说过:“趁着活着,别分离。”其实如果可以,我能变成鸟儿,趁着老树虬蚺的枝桠都还郁郁葱葱,我会在春风和煦或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日夜兼程的飞回她身边,安静守护着她,不再离去。她给了我七岁的隐患,十二岁的沉默,十六岁的铭心刻骨,二十岁的彻底醒悟。原来,母亲一路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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