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榆树湾

怀念榆树湾

员额散文2025-10-02 23:30:57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只要是湘西人,说道榆树湾,估计是人人皆知。现在说起榆树湾大概知道的人,已经微乎其微了。其实,榆树湾就是怀化鹤城的前身。怀化以前就是榆树湾,是一个繁华古朴的小镇子。我们以前习惯说上榆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只要是湘西人,说道榆树湾,估计是人人皆知。现在说起榆树湾大概知道的人,已经微乎其微了。其实,榆树湾就是怀化鹤城的前身。怀化以前就是榆树湾,是一个繁华古朴的小镇子。我们以前习惯说上榆树湾下辰溪,那就是进城玩的意思。
七十年代湘黔铁路通车后,怀化一名取代榆树湾。但我们辰溪人还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把到怀化说成是到榆树湾去。那时我还小,在老家龙门溪,离怀化不远。因为那时火车刚刚开通。我们乡下人都想去尝尝坐火车的味道。于是,有次我们龙门溪十几个大人小孩,结伴步行到花桥,因为最近的花桥镇有火车站,在小溪边上,小地名叫梅树冲。
可是当我们走到小桥边时,那停靠的火车竟然汽笛长鸣,狂都狂都地开走了。我们很是失望。只得走到花桥汽车站。那站头竟然在后溪分路口。离花桥镇有三里多路。那站也是平生第一次到。现在这老车站已经改成花桥养老院了。原来的四合院式的建筑模式依然保存。凡是到怀化经过时,都会望望。想起当年与父亲一起到榆树湾,没有赶上火车而到此站等汽车上怀化的情形。那是童年的记忆,渗透着对父亲的回忆。
后来到榆树湾,那时一座刚开始修建的城市。我们首先到怀化火车站,那时我们却叫榆树湾火车站。火车站广场,还是一片泥地,是那种黄泥地。在我这乡下孩子心目里是太辽阔了。那时四周还没有林立的高大房子。只是一片一片的茶树林。让我感觉到一种龙门溪家乡的熟悉风光。那时主要街道已经修整了,宽阔而整齐。但沿路的房子很稀少。稀稀落落的几家单位的楼房已经耸立了,成为榆树湾与众不同的所谓城市景象。一切很是凌乱,一切很是空旷。而路边的木屋瓦房很多。大概是原来就祖祖辈辈竖在那里。或者是街道修好后搬过来的。总之,除了老榆树湾繁华一点,其他地方真是一片荒芜,只是一种乡村景象。只是一片刚推出几条黄色路面的山野而已。青山绿水,很是悦目。而黄生生的路面,更是触目惊心。
我们只是在榆树湾小街上走走看看。然后在现在三角坪那个老式理发店理发。那是不同于我们乡下的理发。乡下是一张木靠椅,一个脸盆儿,一块镜子。理头匠是逢集来到,用手动的理发推剪剪头发。而榆树湾的理发店应该是国营的或者是集体的。店子很大,一溜的两排椅子。十来个理发师傅。那椅子是铁质的,白色的圈手椅子。专门的理发椅子。很笨重很灵活。扶手可以搁手,靠背可以放平。而电剪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时生意很红火。理发的人很多。我们在国营饭店吃了中饭,那时算是很奢侈了。
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每次走过怀化三角坪时,都不忍看看当年那店子,好像那角落依然有个小小理发店,一个师傅。而理发椅子依然是当年的白色笨重的铁椅子。里面虽然很暗淡,师傅很年迈,但一下就让我梦回当年。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那就是当年榆树湾最好的理发店。但至少当年我到过的店子就在附近,就是这样的情形。些许留念与回忆不禁涌上心头。岁月淘汰了很多东西,包括生活方式,包括光阴,包括生命,包括记忆。包括父亲与外祖母。
后来八四年我考取怀化师专,那已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我在怀化待了三年时光。那时怀化已经正式取代了榆树湾,再也没有谁说上榆树湾去了,而是习惯说到怀化去。这座新生的城市已经是我们地区的首府。而以前的黔阳地区早已被怀化地区所取代。
榆树湾也有人在叫,不过已经完全成了城市里的一个小地名而已。而且这地名逐渐被三角坪所取代。至于榆树湾的老名子只有乡村老人还那么称呼。那时还有下辰溪上榆树湾的说法。再者就只能在沈从文的地方志式的散文里可以看到关于榆树湾的动人描写。它是三省交界的古镇。是当年沈从文所在的地方部队驻扎过的难忘的小镇。他描写过榆树湾的祠堂,刻画过小镇上富商的美丽女儿,还听过这里近乎惊艳的传奇爱情。当然还写到卢阳的乡下剿匪情形。而对祠堂的门窗上的神话传说的精美雕刻,曾经让他痴迷惊讶。而且痴痴的临摹刻画。激发看沈从文的艺术趣味。他描写的青石板街道,及即使我最初到榆树湾那次也没有看到过。早已变成水泥路面了。当然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沈从文与他的文章。
因为,考取了怀化师专学习中文,才有幸亲近这座城市,也才有机会亲近沈从文。那时沈从文的著作在大陆刚刚开禁。学校图书馆也有了他的小说与散文。说真的从来没有哪一个作家让我如此着迷。当然我在高中时曾经迷上过曹雪芹的《红楼梦》,她激发了我的对美与情感的幻想。也曾经迷上过《陶渊明集》,我的骨子里的倔强与清高得到了共鸣。这是我最早自己的藏书。当从看到沈从文后,我疯狂的迷上了那田园牧歌般的散文诗化的小说与地方志式的散记。我从文字里寻找湘西的历史风物,我惊讶于身边的这片土地居然活在神秘的文字里。
那时怀化师专在石门的学院岭,或是比较荒僻寂静。四周都是村落与田畴。不远处是二炮的营地,而现在的五三五医院还是一片荒芜的地方。是我们空闲时散布看书,甚至睡在草坪看落日的佳处。而学校离三角坪很远,其实三角坪还是怀化当时很繁华的地方。有大型影院,新华书店,大型商场。人口密集,几路公交车的始发站与终点站就在三角坪。而现在的河西那时根本就是纯粹的荒山野岭。绕到火车站的沿线那时有些热闹。而迎丰路那时还只有三三两两的单位建筑的楼房。其间夹杂许多木屋瓦房。
周末我们二三同学,就上街步行。走过长长的迎丰路。路边还可以看到很多田园风光。就是怀化博物馆一带还有许多木房子。漆黑的屋顶就在路边,而越过屋顶可以看到稍微远点的田野山林。那是从乡村蜕变为城市的艰难过程。正在阵痛里。街上满街的榆树湾土著土话。很独特很粗野的那种腔调。不过那时街道已经干干净净,平平整整了。有点绿树成荫的味道了,毕竟已经十多年建设了。
那时我去得最多的还是三角坪,其实就是老榆树湾。因为那里的新华书店是我周末必去的地方,看看书买点喜欢的书。成了我的爱好。我的几千册藏书,都是那时在那里买下来的。那时新华书店似乎还有几个漂亮温婉的女子。其实,那时在怀化街上几乎看不到漂亮的女孩。记忆中好像那时三角坪商场是最繁华。与新华书店相隔不远。是一个大门进去。大大的一个四合院的建筑群落。沿街道是商铺,而里面是很大的水泥空地,四面也是规整的商店,门类很齐全,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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