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枷”漂流

带“枷”漂流

定购散文2025-07-15 14:25:18
从成家至今十几个年头了,前前后后算起来已搬了六次家。不宽的肩膀挑着这个箩筐,走走停停,终是找不到站点。恰如一页扁舟,飘在时间的河里,一波一荡地找寻着港湾。今晚,坐在新近搬入的家里,环顾新居,虽家徒四壁
从成家至今十几个年头了,前前后后算起来已搬了六次家。
不宽的肩膀挑着这个箩筐,走走停停,终是找不到站点。恰如一页扁舟,飘在时间的河里,一波一荡地找寻着港湾。
今晚,坐在新近搬入的家里,环顾新居,虽家徒四壁,却深感不易。遂与孩子们共论“家”的话题,追忆起点滴往事。
上世纪80年代末,满腹伟志,一身穷酸,步出校园,走上工作岗位。次年便有了一个家:瓦房两间,一个小院。虽然窗门已旧,矮墙欲倾,天上终日飘着灰尘,但能享受公房,欣喜难抑!买来涂料将不平的墙壁粉刷一新;拣来砖头在院里铺一条甬路;还把空地松了,种上。到了夏秋,那墙头的丝瓜、黄瓜、扁豆竞相生长。歪歪扭扭的西红柿、茄子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似院外的世界,似屋内的主人,勃勃生机。
几年间,虽居陋室,但一盏黄灯,满缸烟蒂,伴着瘦削的面庞,把几千个方块字呼来唤去,排列组合,好不辛劳,好不惬意!那时的夏天似乎没现在这样热,那时的冬天在记忆中却格外冷:厚厚的塑料布和几节烟囱都很难御寒。
在换过六次烟囱后的一个夏天,一场暴雨将我们与那个家永远分开了。记得是星期天,雨大风急,浑浊的水流进了院子,还死缠着要进屋,挡都挡不住。很快两间卧室的地面开始往下陷,左邻右舍纷纷出走。我与妻,带点衣物,冒着大雨,淌着没膝的水每人背上一个孩子,一步步很悲壮地离开了第一个住所。
“三个一”可概括我们的第二个家,一间办公室,一张单人床,一张长沙发。那时,我们品味的是流离失所的滋味,也更急切盼望有一个新家。
搬进新楼房,忽然发觉这里的空气比原来清新的多,太阳也不再浑浊,昔日让人恨的牙疼得的水泥厂,已不再污染我们了。家,似乎停靠在一个大站。阳台远眺,果然心胸开阔,令人浮想联翩。
古人云:人生如白驹过隙。
禅道:人生如针尖上的灰尘。
这些话,使人紧迫,有多么容易让人伤感呀!不敢虚度,又恨不能挥霍它。
然而,对于一个人来说,人生毕竟长路漫漫。不论高速公路还是森林峡谷,不论田间阡陌还是沼泽泥泞,谁都无法逾越过程。而过程少不得每一个环节,又难免变化无常。宿命者说命中注定,不屈者云行动使然。
几年前,一个果敢的决策,令家再一次面临搬迁。住了3年的安逸、宽敞的巢,又变得空空荡荡——妻带着一双儿女到了异地工作。那里很精彩,也很嘈杂,那里的暖气烧得傻热,那里的夏天像火炉样恨不得把人烤了。而“家”在那里已经萎缩的很小,拥挤不堪。即使这样,这还不是我们家的“家”。于是便生出很多困惑。
一日,见街头甲乙斗嘴,似有所悟。甲舍弃了自己的农田,在都市做了破烂王,踌躇满志。乙远离喧闹到家乡承包了荒山,自得其乐。二人偶遇,各言其志,听者漠然,不做评判。望望天,已近正午。想象我等庸人,填肚子是要事,也匆匆离去。
路上,恍惚看见,得与失,这两个家伙竟在一条板凳上连体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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