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故乡,我的家园
家园,是不是指咱较长时间居住的那块地方?如果是,多长居住多长时间算是咱的家园呢?如果把我的这多半生按居住时间分大致是这样的:童年时光和参加工作最初三年是在湖北江陵县度过的,时间为16年;一九七八年调回
家园,是不是指咱较长时间居住的那块地方?如果是,多长居住多长时间算是咱的家园呢?如果把我的这多半生按居住时间分大致是这样的:
童年时光和参加工作最初三年是在湖北江陵县度过的,时间为16年;一九七八年调回南阳市城区工作有24年;在珠海居住打工7年;而13岁至19岁在原南阳县溧河李岗打发了6年的光阴。
如果以时间长短来算,南阳市中心城区当是我的家园,或者是山青水秀的鱼米之乡那个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水乡是我的家园,仰或是在南国红豆之乡的浪漫之城珠海也是我的家园吧。但我心中一直固执的认定,那个离南阳市十七公里的高岗上二百来户的村庄李岗是我的家园。
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是我的老爷、爷奶和父母长眠的地方。那墓前的石碑上刻下了我的永久记忆。
其实,这里盛产那种不规则的不结实的除了可以用来垫路的礓石和黄胶泥外,别无其它资源。地里长的就是红薯玉米小麦绿荳什么的,和别处没有区别。
这个村庄是我曾经十分痛恨,急于逃走的苦难地,至今我也没有太向往的感觉。只是骨子里认为这是我的家园,我的根,因为我无法认定别处是我的故乡。
李岗的春天是平常的。
地里到处是青青的麦苗。麦苗长有虎口多高了,太阳懒懒的照在麦叶上,轻风吹过时,光射不同,叶面也变化着不足道的颜色,青青的叶面上现一闪闪的白白的光。麦地里这里那里会有几棵油菜或刺脚芽长在麦垄之间,让通顺的空间出现暂时的堵塞。用一铁铲挑一穗槐编的筐子,走在麦地里,偶尔看到一根冬季过后沤得发黑的玉米根和芝麻根,忙不迭的拾起来。脚走在麦地里很美气,软软地,如站在沙发上一样的。
累了,躺在光光的麦地头的沟里,瞇着眼看着略有些刺眼的太阳,半会功夫,眼就发花,急急地闭上眼假寐一会儿,眼神就恢复的原来的精气神。吹面不寒杨柳风。春二三月的风是最得劲的风。不经意的拂过面庞,说凉不凉,说暖不暖,就是一个字──美。倦曲起饥饿的肚子,享受着春天的美好感觉,让苦难的日子多了一点美好的舒服的背景。
其实,故乡的春天最美的还属是村东头的桃园。
春天的地气开了,催繁了一树的桃花。这一片二十来亩的桃园就成了花的世界。红中泛粉的花,结成疙瘩连成蛋挤满了枝头,那份得意,那份霸气,那份张扬,直让绿叶无处可生,一枝的花如戏台上的马鞭,红灿灿,粉嘟嘟的,似乎是朝霞生在的地上。花艳乱人眼,香惹蜂蝶迷。这花纷乱得让蜜蜂也乱了方寸,只顾着嗡嗡地叫着,振翅的飞,这朵花上停一下,那朵花上嗅一下,浑不知在哪儿落脚了。
花好看是一时的,再好看的花是无用的,不顶吃不顶饿。美在饥饿面前是一分水值的。
当桃树上的花渐消叶渐绿,一枚枚嫩叶不知不觉中长成后,一树的浓绿替代了红花。开花的地方现一小小的绿桃来,小桃尖尖的顶着即将脱落的花蕊。
我们一群小孩子就在期待中等到夏天。
夏天的故乡是炎热的。
炎热的夏天,坐在桃树下面看桃子慢慢大了,慢慢的红了。桃的品种是五月尖,即在五月时,桃先从桃尖红起,红够半个桃时,就是收摘的时候。
最喜欢摘桃子。生产队的铁车轗辘响起,队长一声大家伙上桃园摘桃子了。一队的男女老少就闻声而动了。
人人提一筐子。岁数大的站在树下摘,年青的就爬到树上摘那老人们够不着的,大家忙里偷闲,看中那大的红的软的,用手搓一下,就啃起来。摘桃子时不成文的规矩──准吃不准拿。
小孩子们就过节一般,嘴里不闲着且东奔西跑。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大的,最大的那个……”
“姐,我要那个最红最红最好看的桃子……”
欢声笑语,让桃园成了快乐的圣地。
桃子一分为二,一部分拿到南阳城卖掉,换回生产队用的杈把扫帚牛笼嘴,另一部分按人头分到各家各户。
提着桃子回家。妈妈说:后晌你们也差不多吃得劲了。桃隔饭,吃多了上火,不敢多吃。其实,我们知道的,妈妈要用这些桃子走亲戚呢。让大家都尝个鲜。家在农村,一年四季无鲜物。
吃罢桃,割罢麦,种上绿荳黄荳玉米,等着收秋了。
故乡的秋天是多姿多彩的。
桃树随着日月的流转,浓浓的叶子淡了黄了,少了春天的嫩,夏的旺,但仍显生机。
这块地是刚起蔓的节子红薯。红薯的再生能力太强。在芽子红薯秧上剪下一截来,插进土中,浇上水,不几天功夫就爬得老长,盖着地了。这块地种的绿荳,紧挨着的黄荳地。绿荳秧和黄荳秧不是农民是分不出来的。但玉米和豆类的就太好分了,但外行人很难分得清玉米与高梁棵。当然结出果实时,只要不傻是可以分辨清的。
秋天最怕二件事。
一件是掐芝麻叶。当芝麻顶端的花即将落完,芝麻叶子正成熟时。南阳农村家常饭,芝麻叶面条是家家会做的。芝麻叶子也是家家必备的丢锅菜。
生产队会计将芝麻地按垄分给各家各户,放假一天供各自掐芝麻叶。
芝麻叶呈柳叶状,比柳叶宽,叶富油。只掐一会,双手就沾满了油腻的厚厚的灰状的东西。
掐芝麻叶的老手们,从芝麻的上端开始,刷刷几下子一棵芝麻就掐完了。几棵下来,手中攒满了。顺手塞进筐子里。而生手掐时,叶子就顺手流了。地上都是叶子,手中却只有很少。我们才回家,生手,效率比别人差多了。但第二年时我们就成为老手了。在芝麻地淌一天,裤子上都是油腻的东西。
芝麻叶扛回家,妈妈把叶子放在大铁锅里蒸熟了,再提到外面洒在地上晾。半干时,拢成一团,用手搓,用力搓,把叶子搓子卷状,干了收藏起来就行了。
另一件事是刷高梁叶。
高梁叶长而宽,蒸馍铺箅子用。用高梁叶蒸馍,有一股清香。且不用花钱。
高梁快熟了。高高的高梁干密不透风。叶子由月前的绿色变得有些发黄了。生产队长说下午各家刷桃粟叶。(南阳农村方言。高梁为桃粟)
太阳还毒着呢。本无风,密密手高梁地里更闷热得可以。男人大多脱光脊梁,女人也只穿著一件单衣裳。
高梁的叶子涩涩地有些拉人。抬手把低处的叶子刷下来,要用力猛一扯,慢慢地弄不掉。一片叠一片的摞着抱在怀里。低处的刷完了。把高梁干压低刷上面的叶子。半天下来,身上那个痒呀,而且让高梁叶子拉得横一道竖一道红口子,痒痛但不流血,汗一蛰更疼
版权声明:本文由找sf传奇网站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