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蒙山

质朴的蒙山

厕牏散文2025-03-08 12:30:32
国庆长假,正是秋意正浓,便去沂蒙看秋。愚以为:秋色,是不会在钢筋水泥丛林间产生的。秋色,是属于山野乡间的。齐鲁看秋去何处?当在蒙山沂水间。不到沂蒙,怎知秋深几许。基于这种想法,便直奔蒙山而去。路上都是
国庆长假,正是秋意正浓,便去沂蒙看秋。
愚以为:秋色,是不会在钢筋水泥丛林间产生的。秋色,是属于山野乡间的。
齐鲁看秋去何处?当在蒙山沂水间。不到沂蒙,怎知秋深几许。基于这种想法,便直奔蒙山而去。
路上都是秋的油画:丰收在望的玉米,红红的山楂,黄澄澄的柿子,紫色的一串串的葡萄。特别是那黄黄的玉米辫子,挂在农舍前的墙壁上,给人一种乡情的唤醒和久违的感动。
四个小时的车程,赶到了蒙山,漫眼不到边的一幅绿的画卷便扑面而来。
接着是四个小时的登山过程,腿都酸了,汗不知道流了多少。随身带的一大包山泉水也喝光了,化作汗水,滴落到攀登着的脚下。望不尽浓荫绿树,看不尽飞瀑流泉,尝不尽山果遍地,听不尽啾啾鸟鸣。大哉,蒙山。美哉,蒙山。
与山间清风,林间鸟鸣相和的,还有不断回荡在山间的音乐。那两首叫人倍感亲切的《沂蒙山小调》和《沂蒙颂》,在悠悠回响,更是别有一番韵致: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啊!沂蒙那个山上啊,好风光啊……”
“蒙山高,沂水长……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长……”
登山的人们醉在蒙山的景致里,醉在沂蒙山歌谣的意境中。
晚上,待在旅社里,品吃了据说是发源地的蒙山光棍鸡,开始构思一篇关于蒙山的文章。蒙山的美是博大的,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修饰语。任何的修饰,似乎都是蹩脚的,放佛都是对这种大美的局限和框定。正如我们习惯上对唐诗宋词的白话注解,不解释,在那种诵读中各人尚能能领略到其中的神韵。经过白话一肢解,诗意顿无,如同白开水,索然无味了。蒙山也是如此,人人都有自己眼中的蒙山,人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蒙山。蒙山是一个大的词汇,非轻而可以描写涂画的。面对欲状蒙山之美而又失语的尴尬,面对登临蒙山带来的满怀的激动,好生郁闷了几日。
憋了几日,就用“质朴”一词来修饰吧。
查词典,“质朴”这样解释:“质朴就是一种很自然的状态,我们往往来形容一个人,就是天真自然,心无旁念,任生命纵横往来。”
而这种解释是契合蒙山的特点的。
蒙山是质朴的,它是沂蒙山人的性格。它像沂蒙山的山妹子那样不事雕琢,它像沂蒙山的后生那样质朴宽博。蒙山因为质朴,从而是轻松的。它没有过多的负载,没有过多过滥的文人骚客的题刻,没有数不尽的烟火袅袅的庙宇,没有强造的人造景观,没有人为的人造古迹,它是质朴的,天然的,朴素的,清纯的,原典的,孤本的,原生态的,一切取法自然的,一切顺应造化的,如同出自清水的芙蓉,不事雕琢,却更加美丽可人。不雕琢才是最大的美。我们常常讲到要保护自然,其实不开发,不干涉,不强造,不侵犯,就是更大意义上的保护。
到了蒙山,满眼的都是树,到处是珍贵的药材,道路随意依山势而建,有的是原始的石阶,有的竟然是原生态的土路,有的则是以山取木而随意搭建的栈道。山路弯弯,曲曲折折,从绿树通向绿树,从山石通向山石,从静谧通向静谧。让你在这里,真真切切读懂“自然”的含义,真真切切感悟到“自然”的伟大。
道家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在道家人的眼里,只有“自然”才是万物取法的宗师,是最值得敬畏的终极。
自然之美,才是真正的大美。庄子在《知北游》中写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诚然,人为的雕琢和强造,有时候恰恰是对美的践踏和世俗的肢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蒙山,就和沂蒙地区的那些善良的人们的性格是相同的:质朴,醇厚,不事张扬,心胸博大,大美无限,“天真自然,心无旁念,任生命纵横往来”。
常常对沂蒙人心怀感念。正是他们,用小米养活了革命。正是他们,用小车把革命推过了长江。红嫂,六姐妹,“于宝珍”,“李忠厚”,“梁三喜”,想起他们,就让我由衷地向沂蒙人致敬。他们的性格就是蒙山的性格。蒙山的性格就是沂蒙人的性格。
为了表达对沂蒙人的敬佩,蒙山之行后,我还接着去了孟良崮战争遗址,去了抗战典型马牧池这个古村落,去了华东野战军司令部旧址,去进一步找寻当年沂蒙人创造出来的沂蒙精神,给自我以思想的滋养。缅怀昨日,是为了更好的珍惜今天。
沂蒙人是好样的,今天沂蒙的发展又是更叫人欣喜。昔日的硝烟之后,换来的是今天的蓬勃发展。
对了,在蒙山上还有个小的插曲需要提及。
在蒙山的绿阴中漫步着,顺山路恣意赏看着,追逐着蒙山的每一个美丽的自然景致,忽然间,发现自己误入浓绿深处,由于我购买的门票上导游图很小,看不清身在何处,举目四顾,竟不知出路和归路。
这时,一个憨厚的扫阶小伙子,走上前来,热情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大的导游图,仔细地向我们介绍所处的位置,并一直带着我们走上“正路”。小伙子话不多,质朴而热情,笑起来透着憨厚和纯朴。
小伙子说:“这张图给你吧,你用得着,若再有问题,请打图上的电话。”
“谢谢你!给你导游图钱。”
“不要钱,送你了。沂蒙人欢迎你们呢。”
小伙子带着扫帚,迅速消失在大山里,很快便和大美的蒙山融为了一体。
我望着小伙子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温暖在心头升腾。
蒙山的质朴是独有的“这一个”。我曾经拜谒过人文自然双遗产的泰山,拜谒过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的黄山,拜谒过不是天险胜似天险的华山,拜谒过政治风云变幻的庐山,拜谒过红色圣地的井冈山,并为这些名山的奇美和历史的烟尘,或悸动,或震撼,或激动,或沉重,或惊叹,或回想,或振奋。但是,这些山叫人没有轻松感,登山的行囊很重,伴生的纷飞的意念更是沉沉。
而蒙山给人的感觉全然不是这样,你会感到很轻松。质朴,其“质”在于一个“朴”字。“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陶渊明的句子就会自然地跳到心头。“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范仲淹的句子就会跃上你的脑际。
大山怀抱着你,浓荫遮蔽着你,你会感觉到自己成了无边浓荫中的一个小小的爬虫。“之子于归”?似乎你感到有种精神回家的感觉。这才顿悟过来,人不过就是自然界中的一个小小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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