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归围城的男人
近来,岩总爱翻看你的照片,端详着你的笑容,欣赏着照片背后娟秀的钢笔字。这摞照片是在相识后岩的第一个生日你寄来的。岩一直珍藏着,即使在你们的感情行将崩溃的时候,也舍不得把它们处理掉。看到它们,岩就会想起
近来,岩总爱翻看你的照片,端详着你的笑容,欣赏着照片背后娟秀的钢笔字。这摞照片是在相识后岩的第一个生日你寄来的。岩一直珍藏着,即使在你们的感情行将崩溃的时候,也舍不得把它们处理掉。看到它们,岩就会想起过去的你。岩宁愿你永远都是过去的你。太阳一千五百次地升起,一千五百次地落下,年年如此,月月如此,天天如此。岩原想,以后的几十年,几百月,几万天,就该永远如此,同看东升西落,虽然不能长相厮守,却能常念,就象你开始说过的,相识了,就要承受一辈子的苦难。然而,不知起于何年何月,你与岩心中的太阳丢失了,两人世界被黑暗所笼罩了。岩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岩曾经想过,做不了情人,可以做兄妹,但无情的现实做了结论,这只能是痴想。
很久了,你的头像不再闪动了。但你忘了吗?在开始的一两年里,所有的表白,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承诺都是在这里汹涌流出。你说过,如果把聊天的记录整理出来,一定是很美很美的诗……飘忽不定、神秘莫测的缘分就是在这里被捕捉到的。岩说:“我爱你!”你也说:“我爱你!”那时,你们都被幸福所陶醉,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憧憬。这世界好像真地为你们打开了两扇沉重的大门,从这里走进去,遍地黄金和鲜花。你解释,怕你老公知道,他在监视,岩信了,岩如何不相信?岩总觉得爱是庄重的承诺,既然是承诺,就不会有欺骗。
很久了,你总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不停地接着别人的电话,岩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两人再好,也不能阻断对方的社会交往。但是,你经常突然拿起电话,给某某人打去。看着那认真劲儿,岩心里好寒,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得多余,连逢场作戏的机会都在悄悄丧失。岩说他好烦,你只是红红脸皮,好像有一点歉疚。每次走向你,离开你,短信日渐稀少,以至最后断了迹,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岩又怎么能忘记,初恋时节,总有说不完的话,喋喋不休,却不厌烦。那时候,最开心的是移动通信商吧。你们让他赚了不少的钱。
很久了,见面变得冷淡稀缺了。千里之行,却经常是匆匆别过,直到后来,见面成了例行公事,有时同在一个城市竟不得相见。岩相信了你的理由,很忙,很忙……现在,对于一顿饭的钞费,岩看到你都在计较。岩好羞!这反差太大了。过去,你们都被对方宠着,一句“我只有人,而没有家”的话,就让你感到心疼,不惜万金营造爱巢。纯真的爱情排斥金钱的铜臭,但分量不重的钞票却能称出感情有多沉重。岩觉得你好投入和真诚呀。本不想背叛贤惠的妻子,但被你所感动,他才终于跨出了这艰难的一步。
终于,有一天,岩看到你手指上的戒指从熟悉变成了陌生,一下子就清醒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排挤出来了,你又开始追求新的幸福了。岩本无权干涉你的选择,也似乎没有抱怨的权力。岩的心在悄悄地流血,甚至有末日来临的感觉。此心此情能向谁倾诉?岩就好像在纤细的蛛丝上跳舞的小丑,摔下来,却无助,更不能求助!你告诉岩,你老公发现了你皮夹内的岩的照片,一下子就把仇恨的矛头对准了岩。在电话的这端,岩连连苦笑,担了仇恨的人却也是可怜的人。命运真地捉弄人,不待轮回,就现世报了。那天,你带着醉意给岩打电话:“我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祝福我吧。”岩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还在流淌着殷红的血滴,哪里还有勇气去祝福。岩只能选择逃避。那种感情本就见不得阳光,滋生与黑暗,存在于黑暗,消失于黑暗,这轨迹其实很清晰的。任何人被爱火烧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却总相信自己是个例外,一份超乎常规的幸运能从天上掉下来。岩也不例外。当自己能够以平常心仰观云起,坐看水流的时候,这幼稚,这单纯,俱化为缕缕清风,灭迹与天地间。心境虽不轻松,但却豁达起来,呵呵呵,世事人心原不过如此!
爱是不能忘记的。曾经认认真真地付出的爱,更是不能忘记的。岩相信这段经历开始的时候,你们并没有把它作为游戏,而是做了全身心地投入。你还记得不?在那个偏僻的小城,一个寒意料峭的春夜,你们一起走过行人稀少的大街,坐在小餐馆里吃宵夜。那时候,你偎在岩的身边,轻动筷箸,却不停地把目光留在岩身上。岩甚觉不习惯,想服务小姐一定从自己的局促中,从你稍带北音的话语里,揣摸出异常,但他心里如浸蜜一样被甜透了,不禁飘飘然起来。你说长途奔波千里为寻夫,你说观赏梅花是假约会是真,你说自己生活种种的不如意,你说得还很多……至今想起来,犹在耳边响起。你离开小城的早晨,见岩没有送你,很失望,打电话唤醒他,让他从窗户里探出头,要再看他一眼。你回到家的时候,短信告诉岩,已经疲劳至极,但觉得很值。非典肆虐的时候,你经常为岩担心,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给他,还寄来了保健的物品,一再叮嘱要照顾好自己。这份殷殷关心,这份柔柔情怀,这份切切期待,宁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感动,更何况岩本多愁善感!当你们终于又在一起的时候,岩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受到灵魂颤动,感受到新天新地。岩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几件小事,岩总忘不了。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你伴着岩一起走在公园里。岩虽然多次亲近这个城市,但被所爱的人陪着徜徉在树影花丛之中,这还是第一次。那时,岩非常惊讶,你敢于把他从黑暗中领出来,昭示于天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还有一次,岩从宾馆外出游玩,你开着车到处寻找,好像是丢失了什么宝贝似的。那一年,是岩人生最暗淡的时候。你给于了他很多很有力的鼓励和安慰,不然,他可能会丧失迎接挑战的勇气。今生无论什么时候,岩都不会忘记这份曾经的爱,即便你背弃了岩,岩也不怨恨。岩已经很奢侈了。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岩把你视为难得的知音,你去了,今生有事可问谁?一丝淡淡的遗憾和惆怅。仅此而已。
现代都市里,满目尽是冰冷的水泥建筑,躁动的车流,喧嚣的人群。透过这令人压抑窒息的表象,岩能想象得到在千万扇玻璃窗后面演绎的无数凄婉缠绵的情感故事。婚外的情感纠葛不管你喜欢也好,排斥也好,一直在顽强地表现着自己的存在。峨冠博带、宽袍大袖的士族从唐宋一直走来,把红杏出墙的香艳故事带给后世的人们。你们承接起历史的接力棒,成为故事中人。岩与你,谁首先启动这敏感的水龙头,已经不重要了,那刷刷的水声早已浸润了每一根神经。岩在潜意识里总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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