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雷雨
前天,成都下了一场罕见的雷雨。空气里的干燥就像是一个惹人厌的色狼一枪就被百发百中的猎人给毙了,连我此刻郁闷的心情都好象被赏了一口可乐,不自觉地抬起了笑肌,乐得屁跌屁跌地,好不畅然!。街头上一下子多了不
前天,成都下了一场罕见的雷雨。空气里的干燥就像是一个惹人厌的色狼一枪就被百发百中的猎人给毙了,连我此刻郁闷的心情都好象被赏了一口可乐,不自觉地抬起了笑肌,乐得屁跌屁跌地,好不畅然!。街头上一下子多了不少人头,人们脸上都挂着彩虹,见面都不约而同会意地点点头,好像脸上都写着“爽”字。原来印象中大约只会在北方或南方沿海的城市,才会见到这样几近悲壮的天气,不料,居然会在成都这粉色黛香的城市上空,演绎了一幕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风雨喜剧。
开始,一连几天的闷热,空气几乎不发生对流,人人都感到窒息。瘦人热得直冲凉水澡,而胖子就更不得了了,热得直喘粗气,稍不留神便会晕倒,所以我们出门前大都会特意留下一个瘦子,以防不测。聪明的学生往往跑到文轩书店去看书,那里面空调是不会停的。而我也跟着老猫吃浆子,学着老人做样子,精神大得跑到书店。刚拿起四级书,上下眼睑就打拳击了,一个回合下来,下眼睑便处于劣势,从此偃旗息鼓。那些臭美的女生都手拉手逛商场去了,还留下一群考研的学生在汗水里鏖战。
此刻人人都好象觉得旁人欠了自己一股风,看见有人扇凉就马上把脖子伸过去,蹭风。而每次夹着书,去上课,竞争最为的激烈的,也就是四个风扇的下面。想睡觉且想睡好的,往往抢占后面风扇的下面;想听讲且想听好的,就盘踞在前面风扇的下面,整个教室的人群布局,一下子从铅球状拉扯成了哑铃状!而那些迟到的寥寥几个,只好自叹时乖命蹇,坐在中间充当哑铃的腰杆。这时坐在风扇下面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称,中间的位置,地理人文俱佳,前后着风,还可以时不时得窥探四周所有的美女。
白天流出的也许是水,晚上流下的确是汗油了。几乎所有三舍里的男生,都光着膀子,俨然一群社会流氓。还有穿着T-Back到处串门的,这会儿到甲地蹭一牙西瓜,过会儿就跑到乙宿舍混一口枇杷,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来来来,又买东西了,我替你尝尝!”他们来回的走动,恰好带动了空气的流通。这时候的三舍最见不得不是别的,而是原先翘首以盼的女人们,倘若此时突然冒出来个异性,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瞧不见。有胆大的干脆把女生当同性对待了,露个腚给你看,反正你有的大家都有,你没有的大家也有。
晚上最乐于干的事就是约上刘业政,朱延亮等一伙强人,野人,爬到宿舍楼顶。上面风大了许多,而且更很静,少了在家乡时的知了叫,却多了少许人类的嚎叫。大家把凉席铺成一排,对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大长方体的卧榻。然后躺下,静卧,使劲伸直了长腿,悠闲地眺望着远处的电闪,空气四周飘散的脚臭味,一萧而过。那遥远地电闪像快刀,像长鞭,划过天空,割下一片一片,似冰块又似年糕送到电母的口里。忽明忽暗,却听不到雷的声响。我们心安理得地躺着谝闲话,觉得那闪电离我们还十万八千里是简直是遥不可即。等话题落到女人身上,大家已经忘乎所以,不料头顶轰然一片光亮,好似扑到肥肉的恶狼,猛虎,张开的血盆大口连我们的拖鞋都不放过。而我们每个人心里担忧着,刚才是不是说错哪个女生的荤话,遭到天谴?突然,我眼前一亮,喊了一声,“快跑”,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席卷好,在楼道里候着了。
外面风呼啸着,楼道里面人瞎掰着,业政说自己眉毛被雷电烧焦了,手一摸是灰;阿亮说自己被闪电闪失明了好几秒,眼直酸疼。说着说着,两人会意似地向我靠近,脸上还邪邪地淫笑。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将我手脚捉牢,秋千似地荡开了:“我叫你狗日的不讲义气!说下次还敢不敢?”
风吹着雨,拍击着楼道门及其四周的一切。摇曳的合页门,只剩下了一扇,另一扇,我们用废床板代替,搬来石礅顶起。风呼啦地把床板吹倒,我们又呼啦地用石墩顶起,唰唰的雨滴飞到脸上,象抛来的暗器,击打在身上软酥酥就象嚼在嘴里的棉花糖。
我们终归斗不过自然,夹起被子,诙溜地逃到宿舍。第二天上课,清一色全是拖鞋——凉在阳台内外的鞋子全湿透了。阿亮没去上课,因为他已经光溜溜地没干衣服穿了,只好爬在被窝,嘻皮哈脸地享受着我给他打来的饭菜!开口便是:“小伟子,给朕把饭菜准备好了没?朕要用膳了!”
等到下午,太阳已经荡笑地探出头,摇头晃脑地好象在说:“我胡汗三又回来了!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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